“何方人氏?”
“洛陽。”楊飛將昨晚那套謊話拿出來再用一遍。
“是嗎,張捕頭?”那知縣向張涯問道。
張涯哪會說出他其實並未查實楊飛真名,連連點頭道:“是的,知縣大人。”
那知縣取過一宗案卷,方對楊飛道:“上月二十二日,本縣王府發生一宗殺人命案,一死二傷,可是你所為?”
楊飛聽得莫名其妙道:“什麼殺人命案?”
那縣官又是“啪”的一聲,高聲喝道:“還敢不認,來人啦,先打五十大板!”
楊飛還未反應過來,便被推倒在地,兩各衙役手持刑杖狠狠打在他屁股之上。
楊飛痛得哇哇大叫,捱得幾板,方才想起那錦衣人之言,慌忙運起紫氣神功,將丹田真氣運至捱打之處,感覺果真大不相同,不但那刑杖打在此處如隔靴搔癢,便是那捱過幾板之處亦痛楚大減,但他為防旁人起疑,仍慘叫連連。
好不容易打過五十大板,那縣官眯起一雙小眼道:“梅雲飛,你可認罪?”
這次楊飛學了乖,忙道:“小的認罪,知縣大人饒命。”
知縣哈哈大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楊飛總算知道何謂昏官,他尚未見過那個死者,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定了個殺人之罪,心中極是不服,忍不住又道:“知縣大人,小人昨日才來臨汾。”
那縣官哼了一聲道:“梅雲飛,你明明是上月十五來到本縣,竟敢欺辱本官,難道還想再吃五十大板。”
楊飛哪敢說不,連聲道:“是,是,小人上月十五便來了臨汾。”
那知縣又翻出多宗案卷將不少諸如姦淫、殺人、偷竊案都誣陷到楊飛身上,楊飛只好一一認下,最後算了算,自己集採花淫賊,江洋大盜於一身,竟殺了九人,姦淫了六名良家婦人,其中姦殺兩名,留下四個活口,盜竊八次,光這些罪名,自己有十八個腦袋都不砍,忽然瞥見那知縣滿臉得意之色,心中驀地省悟這知縣定是收了那些真兇的賄賂,自然要找個替死鬼,心中只能大嘆倒黴。
最後那知縣總算將桌上厚厚的一堆案卷唸完,又道:“至於昨晚客棧殺害邊關總旗及錦衣衛譚千戶之事……”
知縣話未說完,楊飛忙道:“都是小人一人乾的,不關別人的事。”他心想反正自己已是“罪大惡極”,再加兩條也不打緊,順便幫梅蘭脫罪。
知縣點頭道:“這兩條可是滅門之罪。”
楊飛嚇了一跳道:“小人自小父母雙亡,孤單一人,沒有什麼親戚。”
那知縣滿臉懷疑之色道:“此話當真?”
張涯答道:“回稟大人,他還有個妻子,便是昨晚逃走的使劍女賊。”
知縣“嗯”了一聲,方道:“錦衣衛各位大人正在拘捕於她,想來逃不了多遠。”頓了一頓,高聲喝道:“錢師爺!”
旁邊的那個師爺寫好一張狀紙,遞了上來,那知縣瞧了一眼,又交給他道:“將這狀紙給疑犯看看,可有遺漏之處,如若無誤便讓他按個手印。”
那師爺應了一聲,行下堂來,楊飛接過瞧了一眼,果真將方才所呈之罪一一列於其上,也不猶豫,按了個手印。
那師爺接過狀紙,大聲念道:“人犯梅雲飛,洛陽人氏,於成化二十二年七月二十二日……秋後問斬。”言罷,便將狀紙呈於知縣。
知縣在上面蓋了個官印,打了個哈欠,喝道:“退堂。”
“就這麼完了。”楊飛捱打之處猶自痛疼,前面的都沒聽清,只聽到後面那個秋後問斬,什麼時候才算秋後,可別是今天,忍不住問那張涯道:“捕頭大人,小人想知道何日是小人的死期,也好早作準備,捕頭大人可否先告知一下小人?”
張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