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麼多年來,七派有何長進?”
七派中人平時行走江湖,個個眼高於頂,聞得此言,心中哪不悖然大怒,只待一聲令下,便一擁而上。
大戰一觸即發,氣氛緊張之極。
楊飛暗忖丈母孃脾氣好大,蘇花語要是象她,自己苦頭恐怕吃得更多,只是雙方動起手來,天香宮勢孤力單,自己半點忙都幫不上,這可如何是好?
耳邊忽然傳來蘇花語的聲音道:“我娘做事自有分寸,你不用擔心。”
楊飛回頭望去,卻見蘇花語盈盈行出,二人目光交纏,再也難捨,蘇花語遞出玉手,讓他緊緊握住,楊飛吶吶道:“其實眼下情形,為夫就搞得定,不用……”
蘇花語啐道:“只會耍嘴皮子,要是天下事都能靠嘴巴解決,那江湖中就不會有這麼多紛爭了。”聲音轉柔,又道:“你剛才挺身而出,我這做妻子的已經很高興了。”
楊飛得她讚賞,心中卻殊無高興之意,苦笑道:“照你的口氣,還是不大瞧得起我。”
蘇花語滿目柔情,正想說兩句好話,這時只聞一個堅毅的聲音道:“楊飛,可敢與吳雲鶴單獨一戰?”
“你要跟我打?”楊飛呆了一呆,連南宮逸都是他的手下敗將,至於吳雲鶴,還不是小菜一碟。
吳雲鶴緩緩抽出佩劍,沉聲道:“不敢嗎?”
楊飛回過神來,嘿嘿笑道:“不是我不肯跟你打,一來我手上沒有兵刃,二來咱們好歹也是師兄弟,私下打鬥,實在有辱華山派門風。”
“看劍!”吳雲鶴懶得聽他羅裡羅嗦,未等他把話說完,便一劍刺了過來。
楊飛駭了一跳,心道老子手無寸鐵,姓吳的你這不是趁人之危嗎?眼見吳雲鶴那一劍臨近自己胸口,楊飛忽覺握著蘇花語的右手一沉,有物入手,分明是劍痕,他大喜之下,不假思索,揮手格去。
吳雲鶴那柄佩劍亦是極為鋒利,否則方才也不會將施輝的劍只削斷,與楊飛手中削鐵如泥的劍痕相接,竟然未折。
火星迸射,吳雲鶴舊式未盡,新招已生,長劍順著劍痕劍身滑下,挽起朵朵劍花,刺向楊飛右腕。
此招乃吳雲鶴隨意所創,楊飛聞所未聞,不知如何應對,心念電轉,隨機應變,運足內力,劍痕順勢下沉,生生將吳雲鶴劍勢格了下來。
這時蘇花語遠遠退到母親身畔,大半注意力倒入到楊飛這邊,見他如此化解,不禁暗暗點頭。
若僅論內力,吳雲鶴差了楊飛老大一截,此番硬接,直震得虎口發麻,暗奇這小子內力何時變得如此渾厚?
吳雲鶴並未遲疑,劍式再變,化作“白虹貫日”,如一條白練,直擊楊飛。
楊飛識得此招,自是暗喜,一式“蒼松迎客”,意欲化解。
招數雖然沒錯,可惜他對華山劍法半生不熟,此招又使得過於倉促,劍式未展,吳雲鶴明晃晃的劍尖已至他的胸口,大驚之下,憤起餘勇,生生掠起,險之又險的避了過去。
吳雲鶴與他錯身而過,不再乘機搶攻,反凝定身形,遙遙而對。
楊飛看著手中劍痕,羞愧之餘,又是不解:自己武功明明較他高,為何交手三招,落盡下風?他呆呆而立,耳中忽聞蘇花語傳音入密道:“呆子,比武之時,在於隨機應變,似你這般生搬硬套,不敗才怪?你剛才用的第二招,頗是精妙,你細細酌斟,是也不是?”
楊飛想了一想,幡然醒悟,劍痕遙指吳雲鶴,朗聲道:“再來打過。”
吳雲鶴微微一笑,還劍入鞘,道:“你不是說過,同門不宜私鬥,我現在信你是本門弟子。”
楊飛為之語塞,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二人交手不過半晌功夫,天香宮諸女已與七大門派劍拔弩張,情勢堪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