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開你的穴道,你可不許耍花樣。”
楊飛道:“姑娘放心,在下一定老老實實,不耍花樣。”
唐芸並指在他身上點了兩下,楊飛“哎喲”一聲,打了個滾,揉著痠麻的手腳,賠著笑臉,爬將起來。
唐芸喝道:“我放了你,快說,在哪?”
楊飛道:“那東西眾所矚目,在下當然不敢隨身攜帶,藏在一個任誰也找不到的地方,以後再取。”
唐芸道:“什麼地方?”
楊飛又道:“那地方隱密之極,在下就算說了,姑娘也未必尋得到。”
唐芸見他囉哩囉嗦,就是不說地方,頗感不耐道:“少說廢話。”
楊飛道:“姑娘走近一點……”
唐芸芳心警惕起來,冷冷道:“你想幹什麼?”
楊飛苦笑道:“姑娘只消一個小指頭,就可將在下就地正法,在下還能幹什麼?此地雖然空曠,卻難保沒有旁人,那東西人人慾得,在下若說得稍稍大聲,讓人聽見,先去取了,姑娘豈非竹籃打水,空喜一場,還要誤會在下中飽私囊。”他近來成語學得不少,每每出口成章,可這最後一句卻有些不倫不類。
唐芸暗暗好笑,也不道破,應道:“這倒也是!”緩緩行近,低聲道:“你說得小聲一些。”手中暗釦斷魂針,楊飛稍有不妥,便將他射個對穿。
二人相距咫尺,楊飛附耳道:“那東西就在……”突然語氣一變,又驚又喜道:“玉霜姐,你終於來救我了。”
唐芸大驚,轉首回望,可後面哪裡有人。
她疑心未起,後腦忽遭重擊,眼角剛剛瞧見楊飛一臉奸笑,便又捱了一記重拳,立時昏了過去。
楊飛喃喃道:“這是你自找的,可別怪我辣手摧花。”
他點穴功夫本就不甚高明,又功力盡失,點穴怕是不大靈光,故未憐香惜玉。
他怔怔瞧著唐芸,忽覺她臉廓十分熟悉,好似多年以前便曾見過。
她是豪門千金,自己原本不過一個鏢局的小混混,若非諸般奇遇,恐怕一生無緣得見,以前怎會見過?楊飛暗暗自嘲,俯身在唐芸身上一陣摸索。
“找到了!”楊飛一聲歡呼,取下唐芸腰際取下一方行囊,開啟一看,裡面都是些雜物,小瓶倒也不少,卻不知哪瓶是蝕功散的解藥。
楊飛將行囊收好,笑嘻嘻道:“唐姑娘,後會有期,以後可不要這般凶神惡煞,小心嫁不出去!”淫手忍不住在唐芸吹彈可破的臉蛋狠狠擰了一把,起身離去。
北風呼呼,眨眼便將他的足跡掩得乾乾淨淨。
楊飛離開不到數里,只聞唐芸暴怒的聲音自風雪之中遠遠傳來:“姓楊的,你給本姑娘記住,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楊飛小聲嘲諷道:“不為人,難道為鬼嗎?”他深恐碰上唐芸的手下,故而繞了老大一圈,累得氣喘如牛,回到方才白玉霜激鬥之地。
馬車依舊在,可白李二人已然不見,楊飛又不能大聲呼喊,心中暗暗叫苦,此情此景,他孤身一人,四處亂竄,遲早被敵人擒下去見唐芸,那小丫頭大怒之下,痛下殺手,恐怕他這條小命難保。忽然轉念又想二人定是去追唐芸救他,無功而返,定會回來。
他飢寒交迫,吃了些乾糧,藏在馬車之內,候了半個時辰,不覺熟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楊飛一覺醒來,入目是描金繡帳,室內雕樑畫棟,極盡奢華。
此乃何處?楊飛意欲起床離榻,稍加動彈,只覺全身疼痛欲裂,不禁“哎喲”慘叫一聲。
一名婢女打扮的清秀少女聞聲趕來,見楊飛眼睛瞪得老大,又驚又喜道:“公子,你終於醒了。”
楊飛勉強一笑,問道:“姑娘,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