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很好。”樂璇披著外套從房間走出來,眼神裡帶著淡淡的盤算,“中毒的人都安置在哪兒了,帶我去瞧瞧。”
在慧通的帶領下,樂璇一路拐到一間不常用的空屋之中,十幾個人都被安置在了此處,如今正滿屋子呻吟,讓人一邁進去便會下意識皺緊眉頭。
樂璇略掃了掃眼前這些人,有些是她帶來的,有些是獅城的衙役,有些是獅城府尹季晨家的小廝婆娘……竟看不出任何指向性,只是他們這些人甚至都不在一處吃飯,不在一處休息,怎麼會忽然得了同樣的病症?
中毒……樂璇的眼珠兒不由得轉了轉,難道跟圖謎山那些苗疆人有關?世人皆知這苗疆人是最擅長用毒的,如果是他們下的毒,一切便就說得通了!
“這一下子放倒了這麼多,府衙還不亂了套?”季晨穿著便裝,也急匆匆地趕到了這兒,見了王妃,便恭恭敬敬地請了安,才略帶著埋怨地開口,“這可真是要了臣的老命了,看來明日便要先貼個招工的告示出去了!”
“招工?”樂璇微微揚眉,那麼便要有不少外人進入府衙了?
樂璇是帶著冷笑回到房間的,原來這些苗疆人打的是這個算盤。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樂璇抬眼,床榻上卻已經空無一人,玄凌珏剛剛並沒有跟她一同去檢視中毒人員啊,那這麼晚了他跑到哪兒去了?略勾了勾嘴角,樂璇才閒閒地依著床楣坐下,等著玄凌珏回來。
夜色闌珊,玄凌珏卻與另一個身影站在府衙後身的竹林之中,那略顯粗胖的身影卻出奇的敏捷,即便是在這個已經加緊了戒備的府衙中,仍是可以自由進退,沒人可以發現她的身影。
玄凌珏微微抿唇,眼神中是滿滿的戒備:“刑嫗怎麼會來?”
“自然是老主子放不下您,才來派奴婢來跟您送信兒,別急著回京,先去找找日月城在何處,那是皇后娘娘設立的,去過,定然不會叫您後悔的!奴婢的話兒傳到了,就先行告退了,祝王爺福澤深厚,身體康健!”那老太太已經七十多歲,卻如同一個二三十歲的少女一般,腳步輕盈地離開,甚至連一點聲響都不曾發出。
玄凌珏的唇不由得抿成一條線,看來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玄凌珏心思沉重,負著手一路走回房間,抬眼,便看見倚著床楣睡著了的樂璇,不由得輕輕嘆氣,原來家中有人等待的感覺,竟是這麼溫馨。玄凌珏伸手扶住樂璇的頭,想要不打擾到她的情況下將她安放在床上,可玄凌珏才剛剛觸碰了樂璇,樂璇便已經抬眼:“你回來了?”
玄凌珏微微勾唇:“打擾到你了?睡吧,天色不早了,若沒有緊急的事兒,便明早再說吧,好麼?”
樂璇也是睡眼朦朧,便乖乖躺好在床上,往玄凌珏的懷中微微拱了拱,便又睡熟了。
夜的魅力,便在於它可以隱匿一起陰謀,但總有些如鬼魅一般的眼眸可以明察這一切勾當。
天一亮,便會教陰謀詭計無所遁形。
面對著滿桌子的早飯,樂璇正有一搭沒一搭地挑揀著放進嘴裡的食物,聽著玄凌珏略帶沉穩的語氣對她解釋昨夜忽然消失的理由,眼眸略微有些陰沉,彷彿是在眼中透露出了她滿心的焦慮。
“那個刑嫗,是關在慈寧宮的皇太后的心腹?”樂璇的眉頭緊皺,看著玄凌珏亦滿心憂慮的點頭,不禁心下猛地一沉,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一個皇帝一個皇后已經讓她跟玄凌珏應接不暇了,如今早已經被奪權多年的皇太后怎麼又跑出來插上一腳?
樂璇微微抿唇:“不能置身事外,讓她們先自相殘殺麼?”
玄凌珏嘆氣:“聽刑嫗的意思,老祖宗並沒有準備現在出山的意欲,她才是那個準備坐收漁利的人!”
樂璇不由得冷哼:“都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