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漠與脫俗在掩飾自己的真心,而玄凌珞卻是用他的賢良和溫潤在掩飾自己的野心。
夜幕降臨之下,王府便迴歸了原有的寧靜,雖然仍有這樣那樣的難題在等著兩個人,但只要他們相擁而眠,便似乎所有黑暗都變得不那麼可怕。
玄凌珏在佛王府修養了大概十天的時間,玄策便召他入宮,在將禮部與戶部的大小事宜交到了他手中,這一個看起來突兀的決定讓整個大殿都震驚了,雖然禮部與戶部看起來多為閒職,不似吏部、兵部這等重要事務有分量,但對於一個超凡脫俗了十六年的和尚王爺而言,一下子交了這麼多職權,仍是讓不少人眼紅。
難道是京城要變天了麼?
皇帝怎麼會突然間與佛王交好?
只有玄凌珏知道父皇的用意,如今國庫空虛得幾乎入不敷出,加上江南五郡的災情致使最富足的江南顆粒無收,今年的戶部可不是個好乾得活兒。而禮部則是負責花錢的,若是戶部的錢無法盈餘,禮部便說什麼都做不好。
玄凌珏跪在大殿之中,聲音篤定洪亮:“父皇,兒臣多年未觸碰朝政,也無觸碰之心,恐怕誤了父皇的一片好意,還請父皇收回成命,准許兒臣帶妻遊走天下。”
“放肆!”玄策隨手便將手邊的奏章拋到玄凌珏臉上,“朕說過的話,頒佈過的聖旨,豈是由得你隨意更改的,朕意已決,你準備準備以後每日早朝吧!”
玄策猛地一拍桌子,不等眾人反應便已經起身走下大殿:“朕乏了,有事明日再議!”
“吾皇萬歲萬歲!”眾人想起跪拜之時,玄策已經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宣和殿,空留山呼萬歲的聲音在大殿中央久久迴盪。
玄凌珏始終跪在大殿正中,有幾個大臣原本想要走過去聊表心意地恭喜一聲,可見了他的神奇,便不敢前往,訕訕地半路折了回來,與所有的文武百官一同退了出去。
空蕩的大殿上便只剩下了玄凌珏一人,玄凌珏卻仍緊緊地盯著那剛剛父皇丟給他的奏摺,面色凝重。
那奏摺上分明寫著:“佛王妃妖孽惑王,應即刻免去佛王妃之位,賜火葬。”
原來父皇將這奏摺拋到他臉上,便是要警告他,若是玄凌珏不按他的旨意行事,恐怕遭殃的只會是樂璇。
玄凌珏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細線,許久才緩緩起身,既然父皇已經決定了,他便奉陪到底吧!如今的天朝可不是三年前的繁華盛世了,樂璇昨日便跟他大概算過一筆賬,這三年每年都有災患,前年是西南地震,花了國庫十萬萬兩銀子、去年的北方乾旱,又花了國庫十五萬萬兩銀子,今年是江南洪災,雖然國庫並未拿出太多的賑濟款,卻因為江南一直以來是國庫的主要資金來源,裡外裡至少要差上五萬萬兩銀子,加上去年一整年的揮霍無度,慶壽、征戰、北上……一筆筆巨大的花銷已經讓國庫空虛了。
他做的好是他的義,他若做不了,也不過是情理之中罷了。
玄凌珏負了手,才緩緩從宣和殿中走出,外面的晨光正好,玄凌珏不由得淺笑,這麼好的春光豈能錯付了?
一個黑影始終跟在他身後,一路追隨著他,眼睜睜地瞧著他帶著王妃策馬離開了京城,到城東的草坪之上放風箏去了。
“珏,你再收一收線!”樂璇倒是玩得開心,在草坪之上肆意奔跑,彷彿是真的在春遊一般,一身藕荷色碎花襦裙映襯著滿地的青草,竟格外有春天的氣息。
不知道兩人玩兒了多久,跑得累了,便躺在草地上休息,樂璇湊到玄凌珏胸前,不知從哪兒拽了兩個狗尾巴草,衝著玄凌珏的耳朵搔著癢癢,玄凌珏癢得難受,便一個鯉魚打挺將樂璇撲倒,笑語了許久,樂璇才略正了神色:“已經走了。”
那黑衣人似乎覺得自己的跟蹤極小心,卻早已經被眼尖的玄凌珏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