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去聽聽詞曲吧。”
“是啊是啊。”一旁幾個高官附和道。
說著將將走下華麗馬車的幾個大人將一個白衣少年拉了進去。
走在最末的灰衣男子皺著眉,凝了一旁的白衣小廝一眼,無奈勾唇,未多想跟了進去。
“哎呀!”那白衣小廝一跺腳,跟了進去,他若不去,主子定是要被那些個大人折騰死的。
不行、不行,他得趕緊跟上去。
“渡口城郭,馬蹄聲急;孤館春寒,薄衿冷裘,沈腰潘鬢,日漸消磨……”
方一進那樓閣,顧九就聽到這麼幾句清唱,她正駭了一下,正巧這時候一個將將把那些高官們送到詞閣的婦人朝著顧九走來。
她臉上塗著濃厚的脂粉,隔得近了顧九覺得頗有些刺鼻。
“喲,這位公子,能是要聽曲還是落榻啊?”
落榻?顧九咀嚼著這二字的意思。
想了想,顧九依舊不知道自己來幹嘛的。
正巧這時候那上頭又傳來一句清唱:
“渡口城郭,馬蹄聲急;孤館春寒,薄衿冷裘,沈腰潘鬢,日漸消磨……
……
左遷羈旅,夜雨風肅,空階寂寂……”
她眉頭皺了一下,快步進樓,那婦人一慌跟著進去,喚道:“喂,公子,你要去哪啊?要姑娘還是要聽曲都可以的。”
連紫砂也跟不上顧九的步伐,心裡雖是排斥著,卻也無法發作,只覺得九爺今日怎麼這般反常?
顧九眉頭深鎖,步下加快,邊走邊答道:“這曲子在哪裡唱?”
那婦人訝了一下,笑道:“公子是為了見蘭清幽姑娘吧。公子你早說嘛,老身這就引著你去,這會兒人都來滿了,彈唱將開始,老身引著你從後門進去。”
什麼蘭清幽?顧九皺眉,她才不是為了見什麼歌妓,她是想知道陰寡月那廝作的詞,怎麼唱到花街柳巷了?
顧九這一激動就忘記了自己此番是為何而來,來揚州一是為了見那鄭子衿,再者是給她家的酒找銷路的。
——
詞閣,這詞閣其實是一個二層的樓閣,臺子在一樓,二樓的兩間廂房也是正對著臺子,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彈唱的人。
那一曲將將唱罷,幾個大人都望向拘謹的坐在一旁的白衣少年。
少年眉目略動,面色平靜無波,本是他有意將他所做辭賦流傳出去,能唱出來也不見奇怪。
倒是小易上前一步道:“公子,這不是您作的賦嗎?”
這賦早就在揚州傳開了,幾個大人自是知曉的。
“靳大人之才甲天下啊!”
“這辭賦寫於被貶途中,飽含羈旅之情,這一杯,祝靳大人否極泰來。”
“是啊,還聽聞靳大人擅長音律,能否請靳大人來一曲?”
一時間諸位大人開始你一言我一語。
寡月又是回酒,又是推辭,只覺得這裡頭的氣氛異常煩悶的緊。
若不是安撫使相約他是不會來的,末了,他又想,罷了,恐怕以後是少不了這種應酬了,習慣便好。
這個時候一個大人同一旁的小廝耳語了幾句,那小廝似是得了什麼令,急忙出了廂房。
正巧這個時候婦人領著顧九從樓梯間走了上來。
“館主,大人要你去將蘭清幽小姐請去,順便叫幾個姑娘來。”
那婦人驚了一下,朝那小廝笑道:“老身先領著這公子去廂房,你在這裡等會兒吧。”
那小廝不耐的道:“行行行,你快去。”
到底是高官家的,連個小廝也這般大的口氣。
婦人將顧九領到了廂房,道了句:“公子先等著,老身立馬派人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