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們走到了一間石室前方,裡面因為放置著夜明珠,所以一切都格外的清晰。
石室中並無什麼奇怪的東西,有的只是一柄柄泛著冷寒光芒的刀刃。
“血魂花毒無法從診脈而出,不是因為它毒性奇特,而是它的毒是延續在人的血肉中。”文景淡淡的開口,語氣微微凝重,他正準備說出解毒的方法時,白紫簫的聲音先他一步傳出。
“想要解毒,便是要千刀萬剮,割除舊肉,重新生長,對否?”
望著眼前無數的刀刃,白紫簫唇角的笑容邪異蠱惑。千刀萬剮之下,能夠活下的人確實極少。
“對了一半。”文景回頭看了白紫簫一眼,語氣比剛才更加的沉重。不過,他的臉上依舊是淡然如雲的笑容,彷彿承載了春日裡明麗優雅的光華。“一次千刀萬剮並不能解了你身上的毒,想要活著,至少需要五次。”
☆、30笑看雲舒【完】
“五次?”白紫簫聽到這話,目光很是興趣的看著石室中泛著冷光的刀刃。“我殺人無數,血債累累,如今想要活著,便是要承受五次千刀萬剮之刑,這聽著當真像是老天讓我付出的代價,但實際上,這個代價卻是你一直都算計好的。”
白紫簫看向文景,笑容邪異魅惑,目光深不可測。他走進石室,手撫上一柄刀刃,微微用力,血便沿著刀刃流淌了下來,滴到了地上。
“挺鋒利的。”白紫簫冷冷的說了一句,笑容不變。
“這是唯一的機會,你受這千刀萬剮之刑,便有一絲活著的機會。你若是不願,只有死這一個結局。”文景走到白紫簫身側,目光望著眼前的刀刃出神。
“如今想想,我當真是個魔鬼。你們所殺之人,皆都是由我促成,那累累血債,都應該算在我的身上才對。”
此話一出,白紫簫便冷笑了一聲。他沒有看文景,只是望著眼前的泛著冷光的刀刃。
“是你促成的不假,但動手的卻是我白紫簫,這與你無關,你不用愧疚的將一切攬在身上。我白紫簫殺的人,不需要別人來為我承擔,我種下的仇恨,也不需要別人來為我消除,我犯下的罪孽,更不要你來過問。”
說完,白紫簫走到這萬千刀刃的中間,身上的深紫色牡丹花氅衣在周圍刀光的映襯下,是一種妖冶華貴到極點的安然優雅。他抬手,慢慢的脫下自己的氅衣以及錦袍,只留下一件裡衣。
“殘害忠良的人是我,殺人無數的人是我,顛覆華朝的人是我,建立簫國的人也是我。而如今,生死未知的亦是我白紫簫,與你文景,毫無關係。別想太多,你自己沒有那麼重要。”
白紫簫唇角的笑意邪異而又蠱惑,彷彿碧水寒潭上綻放的血紅菡萏,每一朵都是清麗妖嬈的絕豔。他細細的撫著周圍環繞自己的刀刃,漆黑的眼眸之中不見畏懼,不見害怕。
“有不少人死於本督主的凌遲刑罰之下,想必這千刀萬剮的滋味極不好受。如今,本督主親自來嘗,倒也覺得有趣的很。”白紫簫說這話,是以東廠督主的身份,是以九千歲的身份,言語以及語氣都是那般的高貴雍華,那般的尊貴絕顛。
視線再次落到文景臉上,白紫簫的語氣依舊是那般的慵懶隨意,散漫不羈。
“別浪費時間,我想早些回去找她。”
對於白紫簫這種視一切為無物,甚至將畏懼、恐慌、痛苦以及死亡踩在腳底下的人。文景當真覺得有些背脊發涼,心中發顫。他這麼多年,算計了這麼多人,可是卻從未遇到這樣一人。
自年幼開始便視生死於無物,視世人的咒罵於無形,他不將世人放在眼中,更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在還未遇到花清茉前,他就是一個高高在上,冷看所有的神。
而遇到了花清茉,白紫簫便從雲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