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成了最普通的人。
“你若能活著,便去東聖國一趟,叫此物交給玄瀟。”文景說著,從袖袍中掏出一個銀製雕花嵌白玉的盒子,隨即擲向了白紫簫。
“這裡面是一顆毒藥,一顆解藥。”
見白紫簫接住盒子,文景緩緩的出聲:“紅色的那顆是毒藥,可以無毒無病的人時間靜止,但代價是每月朔月之夜,錐心蝕骨之痛。黑色的那顆是解藥,吃了之後,靜止的時間便會重新開始。。”
“你的意思讓玄瀟一直等著?”白紫簫把玩著手中的銀製雕花嵌白玉盒子,唇角的笑意深遠至極。到如今這個時刻,文景還是在算計著他們,著實是狠毒的讓人心悸。
五次千刀萬剮,他當真無法把握自己能不能活下來。而楚玄瀟無盡的等待,能不能等到雲千夢也是未知之數?
他這到底是幫人,還是害人,真是說不清。
“若是有緣,他會再遇見雲千夢,至於你,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你到底有多想回到清茉的身邊。”文景說完,將手中一直拿著的黃金燈座放在了石室的地上。隨即,他走到一邊,手慢慢的覆在其中一盞燈座之上。
“這是機關,開了之後這些刀刃會自己動作,削人血肉。大概半個時辰後,它會自己停止,你若能活著經歷五次千刀萬剮之刑,身體的毒素應該會盡數散去。若是支援不住,便會像這周圍的人一樣,僅剩枯骨。”文景看了看地上橫躺著的骸骨,絕美的臉上,笑意未曾落下。
這裡的每個人,他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得他們一生,記得他們的名諱。他們也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但終究抵不過五次千刀萬剮之刑。至於白紫簫,能不能活著,看他自己吧!
“紫簫,我告辭了。此生,我們不會再見。”文景說完,手微微一動轉動機關。隨即,他未看白紫簫一眼,只是緩慢的走向通道,背影蕭條落寞。
與此同時,石室中靜止的刀刃突然動了起來,一瞬間數十把刀便從白紫簫的身上削出一片片血肉,除此之外還有碎裂後漂浮的衣裳。
年少時在地下皇城的屈辱疼痛,攀爬懸崖時,荊棘的帶來的極致痛苦,以及過後無數的疼痛以及苦楚。
白紫簫自問嘗過人間無數的痛苦,對於苦痛之感早已麻痺。但眼下,這千刀萬剮之痛,著實讓他有了痛的感覺。
文景剛才說,要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後,他會不會被削的只剩下一具白骨?
身體各處被刀不停的攪動削剮,承襲劇烈疼痛的同時,白紫簫望著地上自己被削下的血肉。白紫簫唇角的笑容依舊未曾消減過半分,依舊是那般的妖艶邪異,一如舊時的風華絕代,妖惑迷人。
那些被他下令凌遲的人,原來是這樣的痛苦,他還真是狠毒造孽啊!
目光隨即望向這周圍一具具雪白詭異的枯骨,白紫簫想,自己會不會也是這樣的下場?
殘骨一具,終了此生。
可是,他,不甘心。
他和文景不同,文景死了便是重來一次。而他死了,便是永眠於此地,再也無法重見天地。他在這世上走這一遭,有過的東西太多,卻都不是他想要的。如今,好不容易尋到想要的了,怎麼能死在千刀萬剮的苦痛折磨之下?
況且,若是經歷年歲之後,他的茉兒忍不住尋個依靠。要他怎麼忍受一個男人碰他的女人,享受他打下來的江山,若是那人不喜歡雲舒,搞不好還會打罵他的孩子,如此的事情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轉眼之間,白紫簫的身上便已經是血肉模糊,除了臉龐之外,他從上到下,沒有一處有完好的肌膚,到處都是血肉削下後留下的恐怖傷痕。就算受了東廠凌遲之刑的人,也沒有此刻白紫簫的身子看起來恐怖。
一刀。
兩刀,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