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守業死的時候,我們在酒店後的垃圾桶裡也找到了那麼一支類似的針筒,不過裡面的東西都被處理掉了,而且被汙染得檢查不出任何有用的結果。但是依我推斷,他本來是想趁佟守業喜歡興奮劑的當口把興奮劑換成病毒注射的,”譚國鋒說到這裡,看了看眉頭擰得緊緊的謝克,“不過大概是不想累及於你,所以放棄了。”
謝克抿著嘴,他心裡也是五味雜陳。當初因為成江助紂為虐,騙自己去佟守業的房間,讓他差點被佟守業算計,謝克對於成江是深惡痛絕的。現在聽說成江為了不誤傷他,而放棄了報復佟守業的機會,要說他心裡沒有一點點波動,那也完全不是。可要說感謝,那又有些不至於,畢竟他也不是聖母,人家只是打得輕點而已。
而且要從道德法律上說起來,成江的行為也太過激了,但謝克也明白有時候即使掌握了證據想要宣之於眾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政府要面子,像佟守業這樣的人能私下處理便私下處理。
總之,人性就是那麼複雜,是可憐還是可恨,端看不同的角度了。
謝克想了想,覺得還是不發表自己的看法,不過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你是說,當時成江把他原來準備替換的那個帶病株的針筒處理掉了?為什麼?除非……”
“我也是這麼想的。”譚國鋒讚賞地看了他一眼,“他也許看到了真正的兇手,所以知道那個針筒已經沒用了。根據我查到的記錄,他在黑市一共交易過兩次,那時候他也許沒想到成海會回來。”
一想到成海這個人,謝克就覺得有些噁心,雖然當時很快就把身上沾到的那些液體洗掉了,但是心裡總覺得十分不舒服。而且即使這樣,為了確定自己沒有問題,他們那群在場的醫務人員還要分別在三週後、以及三個月後做兩次檢查才行。
謝克給自己的手機設定了提醒,“三個月內不可以接受李時光的追求”。
他不久後還要接受最後一次神經電治療,所以很有可能會喪失一部分記憶,根據以往的經驗來看,通常都是和李時光的記憶,但是那都是經驗,不怎麼保險。為了防止出事,他必須做妥善的措施才行。
本來想就此跟譚國鋒告辭的,正在他準備走的時候,譚的手下小蔣匆匆闖了進來,看到謝克在也沒回避他,對著譚國鋒氣喘吁吁地說:“隊長,找到成海了!”
譚國鋒一聽從桌上抓了手機就走,邊走邊問:“在哪兒?什麼情況?”問完了他一看小蔣還停在原地看著謝克不由催道:“怎麼了?快走啊,這次一定要把成海抓回來!”
謝克見小蔣看著自己,也挺好奇:“成海在哪兒?我能不能跟你們一起去?”
蔣明偉結結巴巴地:“在……一,一……”
譚國鋒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一什麼一,你這個二貨!舌頭擼直了,說!”
“醫院!”蔣明偉沒在意自家隊長的暴力,而是弱弱地看著謝克:“在市一醫院。”
謝克皺起眉頭,想起自己那些弱雞一樣的同事們:“沒出什麼事吧?”
“沒沒沒,”蔣明偉一下子就明白了謝克的意思,不過一想又覺得不對,“不是,有有有……”
譚國鋒扶額,這個手下平時挺機靈的,怎麼今天這麼蠢,讓他十分沒有面子,又啪啪給他屁股上抽了兩下,“到底怎麼回事?!”
蔣明偉撫了撫胸口,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明白:“謝醫生的同事們沒出事,是成海自己出事了。他似乎已經死了。”
譚國鋒聽了和謝克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震驚,只聽蔣明偉繼續說:“是市一醫院實驗室的管理人員發現的。那個樓層據說沒什麼人使用,他們在搬謝醫生的東西……”說著他看了一眼謝克。
謝克點點頭,最近他的研究小組的確是在忙搬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