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在找一個什麼備用的器皿,那個管理員幫忙開啟旁邊一個房間的時候,發現了成海……”蔣明偉回憶著自己的所見,“他被人以坐姿擺在一個類似手術檯的架子上,用綁帶固定住了,頭顱以下雖然全部裸露但並無傷口而且披著無菌衣,我只粗略驗看了一下發現了針孔。根據他沒有掙扎的跡象來判斷,應該是被打了麻醉。但和頭顱以下相對的是,他的頭……”
蔣明偉又看了一眼謝克,吞了口口水。
謝克瞪著眼睛:“繼續說啊!”
“他的頭顱被解剖了。頭皮從頭頂開始,一半向前翻直至下巴,臉上的肌肉全部暴露在外,不過保持得挺完整所以還是能認出是成海,一半向後翻直至頭頸。顱骨被分成十幾塊全部切除擺在一邊的托盤裡,大腦裡的各個器官都被比較完整的切割下來放在旁邊,我只能辨認出大腦和小腦,不過在場有醫學專業人士,他們都辨認出來了……不過都快看吐了。”
“你的意思是說,成海被人殺了。”譚國鋒鐵口直斷。
蔣明偉點頭:“是的,看起來像是活著的時候打了麻醉直接解剖的,就在市一醫院的實驗樓裡,謝醫生的實驗室隔壁。我當時在住院樓神經外科錄口供,聽到訊息馬上就去現場了。現在那裡我讓同事已經封場,法醫正在趕去的路上,因為近又怕電話裡說不清楚,我就直接回來找你了。”
譚國鋒沉著臉:“確定斷氣了嗎?那些東西……什麼大腦小腦的如果放回去還能救活不?”成海雖然可惡,但是譚國鋒還有很多事要審問他呢!
“這個……”蔣明偉為自家隊長的無知感到羞愧。
“不能。如果僅僅是頭皮掀開和顱骨切除的話也許還有可能,當然沒有手術室的無菌條件感染幾乎是百分之百的,現在按照小蔣說的,腦組織都被拿出來了,肯定是救不回來的。”謝克沉著聲說,“走吧,一起去看看。”
☆、第129章 最後
對於做慣手術的人來說,成海的死狀真的算不上多慘烈。因為殺死他的人顯然對頭顱的解剖十分熟練,手法也極其漂亮。
謝克是跟著譚國鋒和蔣明偉一起到了現場之後,才知道原來這間一直被棄置的實驗室裡還安裝了強制冷裝置。冷風如同帶著冰碴般凜冽,成海的臉皮被完全掀了下來,主要血管都被電凝和結紮住,其他毛細血管流出的血卻都被清理乾淨。
沒有了大腦的指揮,心跳早已停止。
即使是做慣手術的外科醫生,此情此景以及空氣中氤氳的血腥氣息,都令他們有些作嘔。大家從來沒有意識到過,原來消毒水的味道是如此重要。那種被人嫌棄的氣味,竟然如此神聖,以至於沒有了它,救人性命的手術檯一下子便成為了謀人性命的殺頭臺。
市一醫院的外科醫生們,尤其是被成海用攜帶病毒的體…液的衝灑過的神經外科的醫生們,都成了擁有作案動機的嫌疑人。
譚國鋒感到極其頭疼。
先不論成海的為人如何,或者說即使落在他的手裡有現在這些證據要把他送上刑場也沒多大困難,但是這種謀殺案件一旦發生,卻又是另一回事了。幸好目睹現場的人不算太多,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這次不用上頭下命令,譚國鋒也知道絕不能傳出去。
還記得幾年前發生的敲頭案,一開始是一個深夜在大學城附近連續作案兩起的犯人,後來因為謠傳越來越離譜,又始終沒有抓到真兇,便開始有人模仿這種作案方式渾水摸魚。當年發生了好多起慘案,一時間人心惶惶,整個天海市都動盪不已,甚至從市外調了許多警力過來才漸漸平息。
所以譚國鋒接過案子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手下去錄口供,然後讓那些目擊人封口。他自己其實很討厭這種做法,尤其是那些明明因為上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