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深似海。
“就在那天晚上,俺在村外的小林子邊上撿到了一個兩歲大的女童。這女童有如老天相助,餓了整整一天也不哭一聲,從襁褓的金鎖上,俺才知道,她叫楊可心,是整村中唯一一個生還的人!”
蔣猛雙目泛紅,堂堂八尺大漢也會流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俺收養了她,但只認她是妹妹。老弟,你知道,俺的武功全是我在軍隊裡學的,有些算是自創,完全不適合女人練。這不,只好將她送上崇山劍派拜師學藝,指望著她長大藝成之後能與俺一塊上陣殺韃子。
沒想到,小妹她學成歸來,武功是不錯了,可這脾氣卻變了。小時候我讓她幹啥,她幹啥。沒想長大以後卻變得愛鬧脾氣,整一個大小姐模樣。在江湖年輕一輩人裡闖出個‘辣鳳’的名號,你聽聽你聽聽,這叫什麼名號?“
“據小弟所知,崇山劍派嘛,在江湖上也算是一流門派了,對弟子向來是重武不重德。”我解釋道。
“這不得了?俺都後悔,要是那時知道老弟在哪學武,直接拜託你師父去。”
“我可沒師父!”
“不可能,老弟你剛才雖然與我鬥了個平手,但我知道,你半點內力也沒出。天生神力,武功蓋世,沒師父,那招式跟誰學的?”
“師祖呀!我師祖叫李逍遙!”
“呃!”蔣猛瞪大了眼睛,有如吞下一個雞蛋般不可思議地說:“五十年前天下第一高手,一代情俠李逍遙李大俠?”
“不錯,正是我師祖!”
蔣猛突然離座,倒頭便朝我跪下,低頭便拜,道:“師父在上,請受小徒一拜。”
這個玩笑可開大了,我愣愣的,完全失去了反應,受過他一拜之後才反應過來,飄身閃過一側,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麼?”
眾女也是莫明其妙,只有滅天嘴角微微彎起。
蔣猛大笑起身,道:“老弟,哦不,師——父,你受了俺一拜,就該教俺武功了吧?不用全教給俺,就教個一手兩手的,俺老蔣一生都享用不盡了。”
沒想到,看起來愣頭愣腦的蔣猛竟然如此狡猾。
“這,這怎麼行呢?”
“師父是看起俺?”
“不,不是。我比大哥小十幾歲,怎麼能做你師父麼?”
“這又怎麼不行?不是有個老頭子說過什麼話來這?嗯,什麼,嗯,三個人走路,就有一個人會是我的老師的?”
眾人聽了一愣,秦腕鳳掩嘴笑道:“是,孔夫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眾人呵呵笑,蔣猛臉一紅,道:“管那孔老頭什麼屁話,反正,老弟武藝比我高,就做得我師父。”
我犯難了,雖然師祖沒交待過什麼傳男不傳女,傳裡不傳外的規矩。但畢竟人心隔肚皮,再怎麼投緣,武藝不輕傳向來是我江湖人中的規矩呀。
“好,大哥,武藝我可以教,不過你不能叫我師父,而且我師門對新入門的弟子有一段時間的考查期,合格之後,才能正式成為弟子,學習武藝。”
“行,只要能學你的武藝,多少條件我都答應。”說著蔣猛單掌前伸,我也伸出手掌,兩掌一拍,擊掌為誓。
蔣猛一有了高興事,又叫嚷著丫環要上酒菜,好叫我們一陣勸,方才作罷,眾人得了安排,各自回房休息。
也不知道蔣猛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竟然將秦腕鳳與我分配到一個屋裡,秦腕鳳又沒法子解釋,在眾尼的嘻笑下,硬著頭皮跟我進了一屋。
“都怪你!”秦腕鳳探手又要擰。
我一閃,道:“十二孃,怕了你還不成麼?這事又不是我挑起的,要怪,你怪蔣猛去呀。”
“還不怪你,蔣猛他粗人一個,是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