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繼承,他們是惦記上我家的家產了。”
孫思正不敢接話。
“哼哼,景福商行是我家高祖一手所創,當年篳路藍縷未聞族中有何扶持助力,反是商行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後立即獻了一成股份奉養宗祠,但那也只是乾股只能取息。縱我現今為官不能繼承商行產業,但只要我活著,他們怎敢搶奪?”
“老爺說得極是。可當時的傳言都是說您已經死難了,而老爺您一直無後,老太爺又不願續絃,這便要絕嗣了。所以宗祠在宗長的主持下開了大會,以您遇難老太爺無嗣為由不準蘇無極進陶家。”
陶勳冷笑不語。
“老太爺雖然相信老奴的話堅信您不會有事,然而畢竟三人成虎,流言聽得多了再加上池屏訊息騫塞,日子一久他心裡也沒了底,因蘇氏子是你委託的,所以老太爺堅持一定要收養,十分執拗。”
陶勳鼻子一酸,喃喃嘆道:“阿爹,阿爹,您這是何苦啊。”
“老太爺這一執拗,宗中群氛更加洶洶,皆言陶家產業絕不能落入外人手中,最後在某些人的躥啜下宗祠會上便下了通牒,若老太爺執意收養蘇無極便將老太爺這一支從宗族除名,神主牌位通通趕出宗祠。”
“此計何其毒哉。”
“老太爺被逼不過只得讓步,同意暫時將景福商行的控制權交出來,由宗老會委派人暫攝,若池屏局勢糜爛至最壞,老爺您不幸蒙難,則景福商行八成股權交給宗祠管理,若老太爺最終絕嗣,這八成的股份便屬宗祠了。而且還規定,若無極十六歲後肯改姓入氏,則留下的一成股份由他繼承,若他不肯則那一成股份轉為乾股,在他死後景福商行便全數歸了宗祠。”
說到這裡時,孫思正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這件事後老太爺將自己關進家祠呆了一整天沒出來,老奴暗中聽到他在祖宗神位前痛哭自責,還反覆嘆惜老爺您成親這麼些年仍沒有子嗣,否則何至於此。”
陶勳的臉色很不好看,抿緊嘴唇半天沒有出聲,並非他不想要子嗣,而是妻子丁柔修煉《天冊》功法正在緊要關頭,體內精氣都不自覺地被煉化,這個階段是根本不可能生育的,若要強行生育,則日後修煉便沒有了大成的可能,丁柔是個極要強的女子,要她放棄修道是絕不可能的。
他嘆了口氣,問道:“現在景福商行管事的人是誰?”
“陶騅,嫡支,論輩份是你的族叔。”
“陶騅,我認得。哼,只看他平日的為人,那條毒計多半和他有關。”
“他主事之後,以池屏局勢不明為由要將老太爺定下的參與池屏州戰後重建生意的計劃取消,老太爺為了保護商行的老人不被他辭退只得無奈地讓步。後來我得老爺的指令護送景祥商行船隊回池屏,離走之際他忽然派了他的小舅子鍾右倓隨行。”
“這人的底細呢?”
“我曾經令太平門打聽過這人的底細,乃是個落第的秀才,在家鄉頗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齷齪事,終於惹惱幾個有勢力的大人物,不得不躲到陶家避難。陶騅卻十分喜歡這個大舅爺,這次派他來是要看看這邊的情況,如果老爺您被白蓮教的殺了,他正好帶這個訊息回去;如果白蓮教被剿滅了,他便要留下來,陶騅讓他帶上一封寫給您的信,是要推薦他在您手下辦差。”
“哼,好算盤,好盤算。”
“路上聽鍾右倓自己講,景福商行在池屏的生意以後便由他全權負責了。”
陶勳很是不屑地彈了彈袍子:“看來他們是咬到了肥肉便捨不得吐出來了。我倒要看他們能鬧騰出什麼花樣……平匪的奏報已經往京裡送了,估計朝廷很快就會有封賞的聖旨下來,在此之前最要緊的事是遣送難民回鄉,派發種子農具開始春播,不能誤了農時,還有許多善後的事要處理。我人手一直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