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易才發現,她左腳的拖鞋不見了蹤影,一定是剛剛跑得太匆忙掉了,回頭望去,一路上並沒有那隻鞋子,不知掉哪兒了。
“阿忍,你總是這樣不聽我,我一走開,你就偷偷跑出來。”容北唸叨著,不似指責,更像是關心。
“那我在同一個房間的同一張床上躺了八天,多沒意思啊。”苗易反駁,小嘴一撅,頗有點撒嬌的味道。
“那…我們現在去花園?”容北眨了眨眼,就要轉身走。“啊!不去了不去了!我們還是回病房吧!”苗易趕緊摟住他的脖子,用力搖頭。
“不無聊了?”容北認真地問。“一點也不無聊!”苗易咬牙切齒地回答。
苗易的康復能力是旁人無法想象的,沒兩天,就能吃能喝能蹦能跳,連體重也跟著上升到了新的高度。要不是容北拖拖拉拉不肯放她出院,她早好透了。
弗一走進辦公室,十來雙眼睛齊刷刷射過來,多是驚訝詫異的。“苗易,知道你是在醫院養病,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蜜月歸來呢。”孫姐調侃,這白白嫩嫩,水靈靈,亮晶晶的女人,有點脫離了苗易從前乾瘦的形象。
“我在醫院受苦受累,你們也不知道來探望我!”苗易冷哼,卻不忘伸出手來打量一番,真是白皙水靈了不少。
“你還好意思說,換了電話也不打聲招呼,誰都聯絡不上你。”孫姐瞪她這惡人先告狀的,“我們倒是真想打聽,可是你知道是誰來給你請假的嗎?任校長啊!”
苗易也吃驚地捂嘴,任校長其人,多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她來學校兩年,最高階別也只見過掌管校務的潘副校長。
“說吧,你和任校長是什麼親戚,這麼大面子?”孫姐一副審問的架勢,苗易連忙否認:“我可沒有這麼富貴的親戚。”轉念忽然想到容北似乎提過這事情。
彼時她正嗑瓜子看電視,容北一句帶過簡明扼要地說:“我不知道你是哪個院的,就幫你和校長請了假。”她正看著綜藝節目,樂不可支,胡亂點頭應和…
這算她活該,誰讓她死活瞞著容北工作地點呢。還是忍不住啐了容北一句,腦子裡想著如何圓謊。
“哦,對了,我今天進校門的時候,看見你和容老師走在一起!”孫姐眯起眼,一拍桌子,“說,怎麼回事兒!”
苗易的心也被嚇得猛跳了跳,結結巴巴開口:“是這樣的,那天我在醫院裡碰巧遇到了容老師,他不是最受歡迎老師麼,我就想他人一定特別好,就請他幫忙請個假,我就說我是行政樓的…結果他就跑到校長那兒給我請假了!雖然他做了這麼傻的事情,但是我依然要謝謝他,早上遇見了,就和他說聲謝謝!”
“啊!容老師生了什麼病?為什麼要去醫院啊?”孫姐完全不抓重點。
“容老師哪兒傻了?不許你侮辱他!”簇擁者義憤填膺。
“容老師才不是好人呢,他可是見死不救的人!”這麼惡劣的品質你用這樣驕傲的口氣說出來真的好麼?
“得了吧,你就直說吧,早上是不是和容老師告白去了?”有人嘿嘿笑著起鬨,那邊一聲不吭的孔琳倏地回頭,眼神複雜難解,那人又自顧自地編排,“被拒絕了吧?”
“苗易啊,沒關係的,我也向容老師告白過,他還狠狠地從我的情書上踩過去了,但我還是這麼喜歡他。”有人抱胸做心碎狀。
“我也表白過哎,情敵!”眾人紛紛響應,忽然辦公室裡大半的人都表示被容老師拒絕過,真是叫人哭笑不得的共鳴。
“你和容老師…見過面了?”孔琳趁苗易去廁所的時候,跟在她身後,小聲詢問,略有不安。
“是啊。”苗易索性停下腳步靠著牆壁,那種含笑的眼神讓人很不舒服。“那容老師…是什麼反應?”孔琳掙扎的語氣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