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得力的人都被曹尚書阻了去。雖然皇上是斥責了三殿下“胡說八道”,但是三皇子“汙衊”朝廷重臣,卻什麼事兒都沒有,可見皇上是信了的。
賈政聽了賈母的話,只覺得羞愧:“都怪兒子沒用,如今還得母親為故友們如此勞心。”賈母甚是欣慰:“你哥哥呢?”
賈赦向來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採女兒香的,賈政道:“大哥應該在他院子裡,母親有事要與大哥商議?兒子去把大哥請來”
“不必了。”賈母示意琥珀去門口守著,“政兒,你過來,你知道的,我如今這麼多的兒孫裡面,所疼的唯有寶玉——”
賈政忙道:“母親,寶玉整日裡不讀書,只知道同女孩兒在一起玩樂”賈母打斷他:“行了,少搬出你那一套來。寶玉像老國公爺,這就夠我疼他了!他是個聰明的,只是你把他逼得太緊。你聽我說,我昨天晚上夢到了老國公爺,他問我說,為什麼咱們國公府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對不起他呀。”說著,忍不住流下淚來。
賈政跪下磕頭:“母親莫哭,是兒子沒出息,不能光大家業,還要母親替家裡操心,兒子,兒子慚愧呀!“
鴛鴦忙上前去扶他起來,賈母又放低聲音:“我不操心咱們家,還操心哪裡?你聽我說!如今娘娘在宮裡也舉步艱難,抱琴傳出來的訊息,華太妃對咱們家的娘娘不太滿意,上次娘娘命犯小人,也牽連到了華太妃娘娘,可是她還是來給我們遞了訊息,可見娘娘情深意重,現如今,只要討得忠順王高興,母子連心,華太妃娘娘定會替咱們家娘娘說好話。只要娘娘恢復了在宮裡的走動,咱們家也誒!”
“這是當然的,忠順王爺寬以待下,為人最是和氣。”賈政心裡頭猶有幾分讀書人的清高在,覺得依靠女兒是件不大好的事情。
知子莫若母,賈母自然是瞧得出來他的心思的:“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又何嘗不想!可是你大哥那人你也是知道的,若要我說,國公府到了他手上就開始敗了!你們老祖宗辛辛苦苦地掙下這份家業,可惜爵位給了他,璉兒倒沒什麼大毛病,可惜不爭氣如今除了娘娘寶玉,我們家又能指望誰呢?”
賈政長跪不起。
而上房外,琥珀同樣長跪不起。
賈赦其實真不是會主動來賈母這兒請安的人,不過他今兒個聽說了母親把外甥氣病了的事兒——這事兒知道的人還挺多,柳湘蓮說給了他知道,把他給唬了一跳。賈赦雖然孝順,也知道人林沫是侯爺,戶部侍郎,一個頂他們幾個都有的,從來不敢擺舅舅的譜,母親既然已經做下了,他不過是來同母親商量一下,是不是要擺個酒請請林沫,道個歉什麼的。誰知道來了竟然聽到了這麼一段。
“別告訴老太太。”他咬牙切齒地叮囑琥珀,蠟黃的臉色幾乎要變得鐵青。渾濁的眸子也頭一回變得清明。
出了賈家,他急急地要去桃花巷紓解紓解心情。那兒如今新多了個姐們,正正宗宗的揚州瘦馬,模樣又極俊俏,說話又極乖巧,性子還溫和,一口一個將軍的叫賈赦簡直找不著北,若非她的贖身銀子實在太多,賈赦還真捨不得留她在桃花巷裡。
結果到了桃花巷,老鴇莫媽媽跑出來潑了他一大桶子的冷水:“賈老爺,真對不住,我們家青青這會兒有客人“
賈赦登時不高興起來:“怎麼回事?不是說好這個月青青都歸我的麼?哪個不長眼的小東西,敢跟老子搶人?你也是的,為了一丁點子前,把青青就這麼用著,也不怕人傷心“
莫媽媽皺著眉道:“爺,咱們這一行您還不知道麼,青青心裡有您,我也知道,可是您知道我們這一行,迎來送往的,誰也開罪不起啊不是?何況今兒個來的人實在是——咱們青青姑娘您是知道的,面子皮薄,人要說兩句,她是駁也不敢駁的,不是我做媽媽的不心疼自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