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林侯爺病的有點慘。”
賈赦這如何當得住,連連磕頭。
“行了,帶著青青姑娘走吧,今兒個算我的。”水溶揮手叫他下去。
等賈赦沒了影子,一直自持身份看戲的三王才笑道:“他們家好歹給忠順王爺做事呢,你這麼著擺譜兒沒關係?”
“如果連給這麼個廢物耍耍威風都不行,我這王爺當著還有什麼意思。”身邊沒了女子的脂粉味兒,水溶輕鬆了不少。
這話倒是讓三王心有同感。倒是風流名聲在外的西平王道:“我看著你這不是在耍威風,是在替姓林的小子出氣呢。”仔細回想了一番,他不曾上朝,往日國宴林沫也不曾去,是以他回憶了很久才想起翰林宴上那個模糊的身影:“靖遠侯生得如何?”
東平王鬨笑道:“十分的不錯,如竹如蘭,君子如玉啊。”
如玉個什麼,那就是個小心眼的沒良心的無賴。水溶在心裡發狠,面上卻依舊笑著,他這麼點子毛病,相處久了的人應當都知道,只要不把目光挪到水浮身上去,也許皇帝是樂見北靜王無後的。至於林沫——壞他一點名聲,也省的老拿他當槍桿子使。水溶把算盤打得劈啪作響。
林沫向來不是個會虧待自己的人,在家裡養病的時候,因著秋老虎還在,他到這會兒還沒有斷了冰,身上蓋了條薄被子,由聞琴、聞音兩個大丫頭領著三四個小丫頭服侍著喝湯。
水溶踩著滿地的暑氣進來,不覺神清氣爽,待看清了他喝得是什麼,忍不住問道:“這是女子喝的吧?”紅棗人參枸杞母雞湯,似乎母妃時常喝這玩意兒養身。
林沫不緊不慢地喝完,聞琴給他身後又墊了兩個軟枕頭讓他靠著,他才不緊不慢地開口:“補充點氣血。王爺恕下官身子不好,不方便行禮了。”
聞音給水溶抱了個紅木椅來,上頭墊著蠶絲的軟墊兒,水溶擺擺手:“難不成你先前同我行過禮?”又道,“知道的你是隻吐了一口,不知道的,看你這架勢,還以為你吐了一盆呢。這味兒我怎麼聞怎麼不順。我倒不是來探病來了,竟像是來看你出月子的。”
聞音和聞琴兩個丫頭嘴一咧,很快恢復了面容平常,林沫笑道:“別裝了,看到你們笑了,出去玩吧,王爺像是有話對我說。”
水溶不禁感嘆:“你什麼時候對本王能有這些下人客氣呢。”
“如果王爺也跟她們似的餵我喝湯的話。”林沫笑了回去,“或者王爺什麼時候不用算計著我,也不用我算計著才肯幫我點小忙的時候。”
屋裡安靜了下來,外頭傳來若隱若現的蟲鳴,林沫不叫竹子把黛玉的屋子弄得陰沉,自己卻愛這份幽靜,在屋後頭種了青青翠翠的不少,此時威風颳過,一片鬱鬱蔥蔥,竹葉婆娑聲輕輕淺淺,越發地飄渺。
水溶先前也曾躺在這張床,身上疼著,腦子昏著,不知能不能活下去,不知道林沫會不會保他,只存著一分執念躺在那兒,聽著竹葉聲,嗅著滿屋的藥香,聽著林沫在屋外不急不緩地說話,不覺就心安了。
他不自覺地站起來,坐到了林沫的床邊上,林沫往後躺了一躺,衣襟上的脖子一如既往的纖長秀美,這是個和水浮完全不相同的人,他有著極為溫和的氣質,以及極為精緻的眉眼。每個線條都像是上蒼的恩賜,無怪當日高中狀元時策馬遊街,路邊的酒樓不斷拋下些瓜果帕子給他,叫不少人笑言魏晉之風。
“為什麼要去動賈家那個大傻子呢?他能做成什麼事?”水溶尤是不解。
“不要小瞧傻子,很多時候,算計的精密的妥妥的事兒,就毀在傻子手上,這事兒又不是沒發生過。”林沫眼底的倉皇一瞬即逝,倒叫水溶看了個正著,他隱約覺得算是林沫的把柄,剛要上前套套話,卻冷不丁被個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好容易才擺正身子,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