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林沫喝得痛快,一不留神就喝上了頭,笑嘻嘻地與趙王辭行。趙王見他喝多了,便留他住上一宿:“你著急回家做什麼?我這兒就沒你睡的地方了?”
林沫道:“實在是家裡只有女眷還有兩個孩子,放心不下。”
“你回去了不還得他們服侍你?”趙王涼涼地道,“不就是急等著要跟老三說話?罷,我也不攔著你。”
林沫哭笑不得:“我著急同三殿下說話?二殿下真是玩笑開大了。我這就家去了,三殿下還在這兒喝酒,有什麼話好說?又有什麼話我們不能在戶部說,要特特地一道來殿下府上,然後再一前一後地走了去說?這是打算不讓人聽到呢還是迫不及待想讓人知道呢?”
趙王笑道:“我說不過你,橫豎你硬要回去便是。”說罷,伸手叫了人來,“好好地送林侯回去,出了差錯唯你是問。”說罷又冷笑了一聲。“泰隱這麼著就走?”
“自當罰酒。”林沫笑著應了,也不要旁人相助,自己倒了一盞,便要一飲而盡,齊三急道:“大爺,您已經喝多了——”可是話音沒落,林沫已經喝了個乾淨,正欲倒下一杯,趙王揮手道:“罷罷罷,你喝多了,景寧表妹生起氣來,我還要落個不是,你家去罷。”
“告辭。”林沫說完,跟幾個人客氣了一番,也就真的叫齊三扶著上了馬車,他難得貪杯,一時間還沒怎麼適應,覺得滿臉滿身都是燙的,便叫齊三把簾子敞開些來,齊三道:“大爺當心著涼呢。”
林沫道:“哪裡有心涼。”
齊三聽不大明白。他是申寶沒了才跟在林沫身後的,武夫出身,拳腳功夫很是了得,白時越特特地叫他來保護林沫的,他自己也說自己粗人一個,原也聽不大懂讀書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是聽白爺的話小心伺候著:“要不大爺,我給您扇扇風?您倒是別吹冷風啊,這天可不是說笑話的。”
“不用了。”林沫也不是喜歡麻煩人的個性,伸手鬆了松衣領,便道,“年後又沒有太平日子過了。”
齊三沉默了半晌,才愣愣地道:“今年雪大,明年收成應該不差啊?”
林沫怔了一怔,忽然就笑了。無論朝堂上的局勢如何,在老百姓心裡,只有明年的收成如何。廟堂之上的血雨腥風,明爭暗鬥,對於他們來說太遙遠了。一年能割多少稻子,收幾兩花生,鄰家漂亮的閨女還能不能等到自己攢齊聘禮,王老漢家的牆有半尺到了我家的地盤上……他們想的是這些。
至於那些陰謀詭計,刁鑽算計,就由他們擔著就行了。
林沫道:“對,明年的收成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回了家,聽說大奶奶那兒找,林沫也就搖搖晃晃地過去了,果然靜嫻皺眉道:“怎麼喝了這麼多?我早說了,趙王是個酒席上不饒人的,先前我哥哥在京裡,回回去趙王府都是躺著回來的,你還去。”
“哪能什麼宴都辭了,也沒那麼多借口。”林沫接了醒酒湯先喝了一口,“你今兒個怎麼樣?腳抽筋了沒有?”
“我能有什麼,還是同往常一樣。”頭胎大多都是折騰的,靜嫻這胎卻還好,吐得也不厲害,腿抽筋得也少,倒是讓她輕鬆了不少,“你房裡要放兩個人嗎?”
這事是弄雲提醒她的,做妻子的有了身子,給丈夫房裡放兩個通房丫頭,也算是約定俗成的事兒。靜嫻在意自己賢惠的名聲,自然要來問一問。不過她心裡也有數,林沫原對這些事也不算太看重,更何況,他對水溶……
果然聽得丈夫道:“這麼麻煩做什麼?我看起來這麼急?何況好好的丫鬟,給她換個身份,她行事就與往常有所不同,我不大擅長應付這些事,你也省點心思吧。倒是要我說,咱們家有些丫頭,年紀也到了,配小廝也好,討了身契出去許人也好,開了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