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果然岔了過去,卻只有魏王不依不饒:“這麼說,我難道還要誇一誇義忠千歲?”
場面登時冷了下來,允郡王本來正喝著酒,手一抖,差點把杯子摔了。
韓王道:“老四,你醉了。”
魏王道:“大哥何必逞長子威風呢,咱們不都是一樣的嗎?皇后生的兩個還沒開口呢不是?”
齊王皺了皺眉:“四哥的酒品真是越發地不行了。我起初只覺得二哥喝多了,又唱又跳得不好看,原來四哥更勝一籌。以後誰敢給你酒喝呢。”
水浮卻是笑咪咪的,等林沫回應。
林沫面不改色:“義忠老千歲乃是殿下的親叔叔,老聖人又追回了他的封號,殿下要誇他,誰敢攔著。”
“你――”魏王果真是醉了,道,“一派胡言!”
“殿下,我知道您是殿下。”林沫笑道,“但您也得知道,酒多了,誤事。”
趙王是主人,揮了揮手,“什麼事兒這叫,還不快把魏王扶下去歇著呢。酒喝了這麼多,分得清東西南北麼就在亂說話。”
水U悄悄誰給允郡王聽:“林大人果真好涵養,好口才。可惜了。”
允郡王沉默了片刻,才悄悄地想,也好心機,好運氣——
第142章
魏王自然不是無緣無故地為難林沫;他的老丈人原是湖南糧道,被林沫查出了一大攤子爛帳,貪汙受賄,以次充好,直接給送進了刑部大牢;最後好說鬆了口;只要家裡人把賬填補上,就能把人帶回去,但官丟了不說;連魏王的臉面都給丟了個乾乾淨淨。起初林沫剛開始查的時候,他還幸災樂禍地看著;想著老三要爭權,對他也算是個機會,有些做事太囂張的是該清一清,正好留出幾個空位來,他也許還能分一杯羹,安插幾個自己的親信。誰知道林沫才是最最囂張的,連當朝皇子的岳丈也敢動手,丁點不知道怕的。
林沫今天說起來,倒也不算是無妄之災,不過他也不當回事,笑嘻嘻地自己喝自己的酒,只是隱在寬袍廣袖中的左手緊緊地捏起。不破不立,他告訴自己,從走上這條路開始,就得明白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他並不是水溶,誰也不得罪?那不可能。他求的也不是這個。
趙王略有些不自在:“老四糊塗。”
林沫笑道:“並不是什麼事,剛剛王爺不也把我的打油詩批得一無是處?”趙王道:“你那詩本就是俗氣得很,隨便找個鄉村野婦都能給本王作出一首來!虧得科舉只考四書五經,不然若論起來,你的文章也只得那樣!”
水浮聽見了,笑了起來:“只怕不是,若論起文章來,詞措先不提,關鍵是一個‘意’字,林侯文章,工整不說,難得的是並非辭藻堆砌,豪情壯志盡在胸懷,叫人讀了,只覺得豪放大方,不是那些華麗的秀詞清章能比的。”
趙王不說話,林沫看著也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變得格外高興,不過仍是拱手:“謝秦王。”
水浮舉了舉酒杯,林沫也不推辭,痛痛快快地也舉起酒盞一飲而盡。水浮不禁道:“痛快!”自己也飲盡了,方才道,“好些時候沒見泰隱這麼不忌憚地喝酒了,今兒個高興?”
“想通了一些事情。”林沫道,“是我的本來就會是我的,不是我的,我求了也沒用。自在些好。”水浮心裡咯噔了一下,暗道,他是哪裡受了什麼刺激?還是又有人說了些什麼?不覺乾笑道:“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又有哪些是自己的,你能曉得?”
林沫直直地盯著他:“我承皇上恩澤,二十年紀任戶部侍郎,自本朝來算得上一個了,戶部的事兒,我能幹的自然要幹,不能幹的,把命填上去也要幹。其他的事兒嘛——倒不如喝喝小酒聽聽小曲兒,比想心思自在多了。”
“痛快!”趙王也叫了聲好。
水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