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陳遠所料想的一般,倒不是說千夫長知曉了其身份便快馬加鞭的趕來跪拜,而是他本就是回去要將那老主簿弄死的。
寧可錯殺,不可不殺。
千夫長之所以是千夫長,便是因為他狠辣的手段和心性。
而仙師之所以是仙師,便是因為他拎得清天下公義仁智。
灰暗的醫館裡,僅有兩座小小油燈映亮著櫃檯兩角,千夫長喏喏的跪在陳遠身前,低著頭,但眼神盡力的往上瞄著,想把陳遠看清,看清到底是不是這永安仙師……
只是這再瞄,陳遠的面容,卻很好的隱藏在這揹著油燈光亮的黑暗裡。
瞧不清面容的臉,黑暗的醫館,這氛圍像是巨石壓在千夫長的胸口,壓得他喘不過氣,呼吸急促,身形漸漸顫抖起來。
陳遠食指輕敲著櫃檯,頓了半晌,才開口:
“……別怕,放輕鬆。”
“你待我禮否,我不在乎,喚你,只是想告訴你……”
“這世間黑黑白白,顛顛倒倒,公邪模糊,誰人皆有錯,誰人皆又無錯。”
“那寧主簿是頭老狐妖,你宗師境的鼻子,也不是石頭做的,豈能聞不出那妖氣。”
千夫長聞言,卻是牙關猛顫了下,忙忙抬頭,
“仙師在上,下官……下官……”
陳遠擺手,打斷了千夫長的話。
“那老主簿,或者說那老狐妖,是當年自山野間成了道行的妖精,爬上永安這棵參天大樹。”
“在位多年,為官清廉仁善,這是南街百姓的共識……”
“你之所以帶他來我這醫館前,詢問其否是狐妖,也是你知此妖秉性不壞,心中糾結,便來尋我,讓我開這口,你好順理成章的宰了他。”
千夫長聞言,臉色更蒼白,身子俯下,就要再跪。
有靈氣如棉紡輕布,揚織成一片,托住千夫長的身軀。
陳遠擺了擺手,緩道:
“不是什麼大事,不必行此大禮……只是這老狐妖,看著我的面兒,保了吧。”
“說起來,我曾經也養過一頭小狐狸……”
“世間妖邪參半,有時人不如妖,有時妖不如人,但只要這天下好起來……人也便好起來了。”
陳遠說罷,便揮手,那千夫長的身影赫然消失在了醫館裡。
再回神,他已出現在了府衙的牢獄裡,正巧出現在監牢裡被高高吊起的老主簿,他此時已精疲力盡,顯了原形,便是個三尺長的老狐狸,被吊了起來。
千夫長忙忙起身,摸索不到腰間鑰匙,便一掌劈斷了監牢的門,含著淚走了進去,
“老哥哥,是我領悟不透徹,心思太狹隘……仙師說得對,有時人不如妖,你既然是永安國遠安府南街的主簿,那就是咱真正的永安人……”
老狐狸疲憊的睜開了眼,嘴角微咧,露出犬齒,似是在笑。
它身上隱隱有點光亮,滲出這監牢的高窗外,洋洋灑灑的,飛入十里外的“三不救”醫館。
【武神意:50%】
【人皇意:0.01%】
【武神衣缽大成時,便是在世武神】
【人皇意圓滿時,成就金身至尊,力拔寰宇氣震諸天】
陳遠看著眼前那一抹小字,不由得一怔。
這紅塵路走的,果真是有收穫的。
武神意的漲幅如此之大,估計與最早前在寰宇中借帝尊之勢威懾四方有極大的關係。
在世武神這個好理解,不就是成為小黑子麼……
但這金身至尊,又是何物?
假仙,人仙,環星,督宇,勘日,魂將,尊者,恆帝……
這所謂的金身至尊,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