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施展時之道阻攔這一指神通,自身也受了不小反噬。
但好在,他已然拖慢了那一指神通,便順利帶著小春生去了別處安全之地。
說是安全之地,倒也是安全之地。
“蛤子叔,小春生便拜託你了。”
“……”
“行,娃子你就放心的上吧,打不過也沒事,叔叔我保管替你收屍!”
陳遠稍稍語塞,看著蛤子叔的臉,緩緩開口。
“天上那東西,很厲害嗎?”
“談不上多厲害,但遮日帝烏,血脈擺在那裡,是三界裡一頂一的大族,若不是在誅世之戰裡被滅了族,如今只怕繁榮昌盛。”蛤子叔盤腿坐在頑石上,將旱菸放下,正色道。
“這頭是僅剩的兩頭帝烏之一,哦不對,應該是僅剩的一頭……比他那胞弟厲害不少,離至尊便差登門一腳。但他血脈強悍,尋常根血差的四轉至尊,可能比起他,還要稍弱一籌。譬如當年的我,與他,也只有三七之開。”
陳遠與蛤子叔算是打過架的,此刻也稍稍凝重道,
“你三他七?”
蛤子叔不屑搖頭,
“錯,是我出手三次,他就要倒七次。”
“……”
陳遠也不理會蛤子叔的吹皮,便將小春生留下,擦去嘴角鮮血,便登空而去。
遮日帝烏,陳遠確實殺過一隻。
便是那想要屠殺陸上神洲的淵中詭物之一。
陳遠想過與其族兄廝殺,但沒想到會如此之快。
地面,小院裡。
小春生乖巧站著,眼裡滿是擔憂之色。
蛤子叔瞧著此幕,打趣道:
“擔心?擔心就上去打啊,以你的能耐,還不是手拿把掐。”
小春生偏過頭,眼裡滿是不耐煩的冰冷。
“閉嘴,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陳哥在囚籠裡的訊息,是你放出去的。”
“若陳哥出了什麼閃失,你這條蛤蟆,也別想蹦躂了。”
蛤子叔的鬍子微微抖動,太陽穴邊有汗液流下。
“那啥,那啥,您慧眼如炬,但我這不是想讓陳娃子成長麼……而且囚籠裡一日,外界百年,我這起碼是前些日子才放出去的訊息,按照外界的流速,陳娃子已經成長數千年了……他不也是三轉了,天賦異稟,還是天命所歸……那小鳥打不過的。”
“最好是。”
小春生冷漠地偏過頭。
她還是乖巧地站著。
……
穹中。
陳遠浮於那黑金蔽日身影之下。
手中一柄鏽劍緩緩浮現。
但此間,一道白衣掠影而上,使著巨力將陳遠按在了身後。
同時,那白影抬手便將一頭羊羔丟入雲端,並怒喝道:
“孽畜,違背三界意志擅自離開,你還有臉回來!?”
說話間,那羊也飛入雲端。
剎那長大,體長萬丈,皮毛迸裂,身如山,面如惡鬼,獠牙如峰,血腥之口發出震盪低吼。
遮住太陽的黑金身影,緩緩笑道。
“蘇錦前輩,您的食帝羊,還是一如既往的威風,但我可以沒有違背什麼規矩……”
“我只是越了獄,你們這些窩囊的廢物,只想著逆來順受,一輩子都要窩囊地被關在這囚籠裡,被時間折磨摧殘……”
“而我,帝烏族最後一人,只想為我死去的弟弟報仇。”
“蘇錦前輩,您若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若真是能與淵帝下注的人物,煩請不要用你的羊來恐嚇我。”
“我就那麼一個弟弟,他已經死了,而我要為他報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