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費解的是,當人累得吐血的時候為什麼還再不停的到處奔跑,太不可思議了。”他的視野沒有離開屍體,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屍體的腳上的鞋子。
“看來有必要弄清楚他的身份。”紀顏忽然走過去和交談了起來,起初有點不耐煩,然後紀顏當他的面撥通了個電話並交給那個,很快我從他的臉上看到了驚訝和惶恐的神情。兩人談了會,紀顏就過來了。
“好了,我們可以走了,死者的身份還在查,不過他們很快會打電話通知我們。”說完便拉著我回去了,自然,手機也沒買成功。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對紀顏的態度大變,問起來,紀顏卻眨巴眨巴眼睛,笑道:“只是認識這裡警隊的朋友罷了。”看來他認識的人還真是不少。
我們回到紀顏家中,很快便接到個電話,他嗯嗯了幾下後結束通話了。然後望著我說:“他是個運動員,準確地說是名長跑運動員。”我一聽,難怪,看上去身體還蠻健壯。紀顏穿好外衣,對我做了個出去的手勢。
“去省田徑隊吧,或許能問到點什麼。”他依舊是老脾氣,對任何奇異的事一定要查個清楚才滿意。省田徑隊離這裡不遠。很快我們便從隊裡的主管主任那裡知道,這個死去的運動員叫連富華。二十二歲,是省裡很有希望的長跑運動員,不過失蹤幾天了,沒想到居然橫死街頭。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別的訊息,他和其他人也無任何冤仇,平時是個很檢點的人。我們失望的回來後,驗屍報告也出來了,算比較快的。和紀顏想的一樣,沒有外傷,屬於運動過度導致肺部呼吸衰竭。簡單的說,他是累死的,或者可以說是跑死的。見過死法多樣的,但這種死法和自己用雙手掐死自己沒什麼兩樣了。
“你說是什麼促使他不停的跑呢?”紀顏的眼睛看著窗外,突然問了句。我當然不知道,總不可能說連富華是在練習吧,這未免牽強了點。
“另外,那個時候他搶你手機卻反倒叫你追他,這也很奇怪啊,那種情況下估計他應該已經接近極限了,卻仍能跑那麼快。”紀顏繼續說著,他習慣於把所有問題一一列舉出來,這樣才能有條理的解決。我和他想了一下午,都沒個頭緒。但是很快,另外名死者也被發現了,死於同樣的症狀――活活累死的。看來連富華不是唯一的受害者。
當天晚上,紀顏收到了卷錄影帶,與其說是他收到的,倒不如說是給的,這卷帶子時發現第一個死者的時候收到的。我和紀顏坐了下來一起觀看。
畫面很暗,但還是可以看得蠻清楚。似乎在一個非常空曠的地方,天氣很暗,四周都是黑色的石礫和砂石。還有一條白色的跑道,非常簡陋地面也很粗糙,但勉強可以算是條跑道吧。跑道上有個人在跑步,似乎是個年輕男子。他看上去很辛苦,但還是拼命地奔跑,過了下,在年輕男子的前面,跑道上不知道怎麼出現了兩架切割機,並且把它們發動了,但跑步的人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雖然他大聲叫嚷著不,但是身體卻奇怪地一直衝了過去。
恐怕下一秒鐘的畫面真的是令我和紀顏駭然,年輕人以飛快的速度穿過了切割器,接著就像慢動作回放一樣,年輕人的身體依舊前傾著,但他的腳掌卻留在了那裡,傷口向外噴湧著鮮血,但他卻爬起來,用失去腳掌的傷腿繼續跑著,在白色粗糙的跑道上留下一串圓形的紅色印記,每跑一步他都拼命地大喊一聲,沒過多久,他就倒在了地面上,但是腿卻依然坐著跑步的動作,但是越來越慢,終於,他沒有再動彈了。
“看到了吧,一直再跑,直到死亡。”開始穿者風衣的人出現在鏡頭前說了這麼一句。似乎經過了處理,他的聲音聽起來象機器人一樣生硬冷冰冰的。
“人一輩子都在努力向前奔跑,為了前面的目標,名利金錢女人或者尊嚴,反正是要跑得,所以我讓他們乾脆一齊跑起來,只要你開始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