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乘務員一樣普通了麼?屍體的化妝術源頭很早,我們家族最早是為皇室化妝的,由於壓力大,自然手藝也高,一些戰死沙場的人,也能化妝的栩栩如生,不過,我們的家族也要付出代價,或許長期接觸死人而遭致的詛咒一樣――所有繼承化妝術的人,都會慢慢成為瞎子,無一倖免,這就是等價交換,我們得到常人沒有的能力,自然要付出慘痛的代價,不過還好,在知道即將變瞎的同時,我們拼命鍛鍊其他感官,所以常年下來,也無所謂了,我的祖父,父親,都是盲人。”他微笑著說,凹陷的眼窩正對著我,讓我有些難過。
“不可以選擇放棄麼?”我問他。
“不,有些人的命運出生前就註定好了,就像牆壁上的浮雕。保持著自己慣有的姿勢和習慣,如果我想改變,崩塌的只有我自己的身體,而且我也逐漸適應了。”他依舊平靜著說。
我不再說話,而是開始閒扯些別的東西,兩人吃過飯,外面已經完全黑了,宗木喝了些酒,可能由於帶著手套不方便,他除去的手套,吃完後將手套塞進了褲子口袋。
“要不要去我家坐坐?”宗木說。
我本想拒絕,可是好奇心佔了上風,於是跟隨著他,穿過了狹窄的弄堂小巷。
街燈很昏暗,就像風中殘燭,時亮時熄。不過前面卻來了幾個類似混混的年輕人。
為首的一個身材比較高大,剃著光頭,打著赤膊,肩膀上紋了一條龍,我不禁啞然失笑,這一代人真的是看電影看多了,什麼都學,沒有一點創造力,就知道紋龍紋老虎,紋點其他的也好,比如新七大奇蹟的長城啊,那麼長,可以在身上繞幾個圈了,出門絕對震撼。
“哥幾個,兄弟沒錢吃飯,掏點出來吧。”這傢伙拿出一把鋒利的彈簧刀,在手裡揮舞,我希望他把自己給割傷了就好。
還沒等我說話,宗木忽然慢步走了過去,緩緩地伸出一隻手,手裡似乎握著些錢。
“拿去。”他將手伸過去。
忽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幾個混混看了看他的手,剛想拿錢,卻像看到鬼或者警察一樣(似乎這樣的比喻有些不妥)大叫著妖怪啊,怪物之類的落荒而逃。
“這是怎麼回事?”我再次不解。
“可能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宗木轉過頭,難怪,在這種燈光下,他的臉的確有些嚇人。
“膽子這麼小還敢來搶劫。”我搖頭苦笑。
終於,我來到了宗木的家,不過時間不早,我最多呆半小時就要回去了,順便把關於他的稿件整理下。
他的家裡非常乾淨,我說的乾淨有兩個意思,一是沒有什麼灰塵,二是也沒有其他多於的東西,除了必須的卓子椅子,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我奇怪他賺的錢到底拿去做什麼了。
客廳不大,大概十平方米左右,裡面的房間很暗,其實客廳的光也不強,勉強看得清楚東西,比蠟燭好不了多少。
“我進去換件衣服。”宗木背朝著我說到,我嗯了一聲,然後坐在椅子上四處瞧。
所有的東西之用一眼都能看清楚,我頓覺得無聊,於是起身到處看看。
這時候宗木的手機忽然響了,原來殯儀館來了位特別重要的死者,他們希望宗木趕快來一趟,畢竟屍體在這種天氣,雖然有冷藏,可是過了一夜多少會影響化妝,這種事家屬自然覺得是越早越好。宗木非常抱歉的對我說他很快會回來,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