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師德驚醒過來,連忙回身道:“陛下,此人卻是從臣的中軍大營逃脫的那名突厥奸細?”
武則天道:“婁卿沒有認錯?”
婁師德毫不猶豫地道:“臣絕不會認錯!”
武則天緩緩點了點頭,展顏一笑道:“好,勞動愛卿了,且回府歇息吧。”
婁師德今天是莫名其妙就被傳到宮中的,一路上心中惴惴,還以為自己出了事情。因為最近莫名其妙入獄的官員實在是太多了,他卻不曾想到叫他入宮竟是為了叫他辨認一個人犯。
如今人犯身份確認,皇帝居然立即叫他離場,婁師德雖然有些意外,可是他看了看一直肅手站在旁邊,神色平靜的來俊臣,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深深一揖,便退出了大殿。
來俊臣冷眼旁觀,已經知道有人要倒黴了,只是他還不確定要倒黴的人究竟是誰。方才看見婁師德上殿,他還以為他馬上就要接待的“客人”就是婁師德,所以已經端詳了這個胖子許久,琢磨著用什麼刑具才能更好地利用他的一身肥肉。
如今一見婁師德離開,來俊臣立即斂去嗜血的眼神,對他的主人謙恭而渴望地道:“陛下,不知對臣有何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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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遜一見梁王,就變聲變色地道:“王爺,大事不好!”
武三思見他如此模樣也有些吃驚,趕緊問道:“何事驚慌?”
宋之遜道:“下官一向負責皇室宴勞、膳饈之事……”
武三思不耐煩地道:“這我知道,快說何事!”
宋之遜道:“是!今日宗正卿宴請周興和幾位皇室子弟,酩酊大醉之際,下官的人偶然聽到……”
宋之遜所說的宗正卿就是武承嗣。
武承嗣現在是武氏一族中男姓最長者,理所當然地兼任了宗正卿。宗正卿是專門處理皇室內部事務的官員,他既可以是皇室中人,也可以是皇室姻親、國姓或外姓大臣,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是由皇室中輩高年長者擔任,而且大多是朝廷顯官,享有王爵。
武承嗣就是如今大周皇朝的宗正卿,宋之遜所說的“幾位皇室子弟”自然也是指武氏子弟,而非李氏皇族。
武三思聽了宋之遜所言,不禁大吃一驚。
原來宋之遜告訴他,武承嗣與幾個心腹吃酒,得意忘形之際,把他下一步的打算說了出來,卻沒有注意到侍候的人中恰有一個來送御酒的光祿寺小吏還沒走,而這個小吏正是宋之遜的心腹。
宋之遜道,武承嗣酒醉之後洋洋自得地說,擁李派官員已被他打得潰不成軍,而朝廷還需要百官來維持。如果繼續鬥下去,恐怕天子會出面制止。不如放過擁李派的這些殘兵敗將,轉而對付梁王。
他要周興炮製證據。把武三思一黨也牽連進來,劃為叛逆一黨,如今擁李派官員已元氣大傷,只有自保之力,不能奈何得他,只要扳倒了武三思。天子別無選擇,只能立他為太子,等他做了皇帝,絕不會虧待了這些忠於他的人。”
這宋之遜模仿武承嗣的語氣措辭惟妙惟肖。為了取信於武三思,甚至還替武承嗣編出了一份將來登基後賞賜的名單:諸如周興為宰相,丘神績為大將軍,諸多皇室子弟所封的王號,他所列舉的那些武氏子侄,也是早與武承嗣走動密切的。
武三思聽了宋之遜的密報,目中頓時泛起兇光,惡狠狠地道:“本王還沒收拾他,他倒先打起了本王的主意!好!我倒要看看,誰能扳倒誰?我馬上進宮去見天子。來人!來人!把葉安……”
宋之遜趕緊攔住他道:“王爺,今日魏王剛剛授意周興誣陷你,下官來時他們還在吃酒呢,哪有那麼快就弄出足以扳倒王爺的證據出來。如今天將黃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