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裡,一直住在汗帳部落。
可這是禍是福,還真不好說,楊帆覺得,他失卻了參與權位之爭的資格,不用攙和到爾虞我詐的權力鬥爭中,不用征戰於沙場之上,能與妻、子長相廝守,盡享天倫之樂,也未必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小傢伙大概在車上憋悶壞了,興致很高,也不怕寒冷,便蹣跚地走開,一路東張西望地看著熱火朝天的安營場面,所走的方向正是楊帆所在的地方,楊帆微微一笑,轉身向氈帳處走去。
馬橋追上去,小聲嘀咕道:“嘿!你看到沒有,那人長得跟你好生相像,要不是你就站在我身邊,我真要認錯人了。”
古竹婷看著楊帆匆匆離開的背影,細長的眼睛微微地眯了起來,從楊帆不自然的表現,她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個什麼故事。不過這顯然不是適合打聽別人秘密的地方,而那個人的秘密也不適合她去打聽。
古竹婷遺憾地嘆了口氣,按滅了自己的八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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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五章 大漠行
夜深了,喧囂了整個黃昏的營地徹底安靜下來,帳外是嗚咽的北風,除了必要的哨兵,所有人都蜷縮在帳篷裡。
馬橋著實是個能吃的夯貨,放在帳內自然解凍的牛奶還沒有完全化開,他晚上啃了那麼多牛羊肉,這時還捧著一罐子凍牛奶,用小刀一層一層地刮下來,抿到嘴裡,吃得津津有味。
這種臨時帳篷太小,小小的空間裡睡一個人,如果伸成大字形都會觸到帳篷邊,可是帳篷不多,一個帳篷裡至少要睡三個人。
古竹婷是男扮女裝,不管她宿在哪個帳篷裡,都避免不了要跟兩個臭男人擠在一起,眾多的臭男人當中,大概也就楊帆看著叫人順眼些,於是她很自覺地和楊帆、馬橋擠到了同一個帳篷裡。
馬橋一直在吃東西,楊帆和古竹婷則盤膝坐在那兒,一副想說話找不到話頭兒,不說話又很不自在的模樣。
帳篷裡特別的安靜,除了傳進帳內的嗚咽的風聲,就只有馬橋舔牛奶的聲音,“吧唧、吧唧……”
這聲音聽久了似乎也有催眠效果,楊帆和古竹婷坐得比較靠邊,頭能直接頂到篷頂,坐了半晌,楊帆實在有點熬不住了,打個哈欠道:“睡吧!”
古竹婷馬上躺下,後背緊貼著帳篷。
楊帆建議道:“你……還是睡中間好啦,邊上比較冷!”
古竹婷嚇了一跳,連忙向他搖搖頭,又飛快地睃了一眼馬橋,看那意思,她是不大願意跟馬橋挨著的。
馬橋渾然不絕,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舔盡刀子上的牛奶,沾沾自喜地道:“那我躺中間好啦!”
馬橋蓋好牛奶罐子的蓋兒,很開心地躺到了帳篷中間,嘴角還有一抹牛奶。
楊帆和古竹婷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轉過身,躺了下去。
大家穿的都很厚,在這帳篷裡是不能脫掉的,所以即便緊緊挨著也沒什麼,只是狹窄的空間不僅空氣沉悶,而且想翻個身都難。這就很不舒服了。
楊帆剛剛醞釀出一絲睡意,帳篷裡忽然響起了馬橋的呼嚕聲,呼嚕聲本就不小,在他耳邊聽來更是震耳欲聾,楊帆不禁嘆了口氣:“這覺真是沒法兒睡了。明天無論如何得把橋哥兒踢到一邊去!”
楊帆被馬橋的呼嚕聲震得無法入睡,便輕輕躺平了些。枕著胳膊胡思亂想起來。
“我平時打不打呼呢?男人應該都打呼的吧。只可惜自己聽不到。如果我打呼也像橋哥兒這麼響,小蠻當初是怎麼睡覺的?早上起來明明看她睡的很熟,難道女人聽男人打呼就沒事?那樣的話,古姑娘應該睡得著吧。”
“此番出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