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回眸笑道:“要不要飲一杯,解渴醒酒。”
楊帆端起一碗明顯還沒人動過的酸梅湯輕輕啜了一口,又搖頭放下,道:“我不渴。這酸酸甜甜的,不甚合我口味。”
太平微微一笑,依舊負手而立,站在亭中,從林梢看過去。看著正並肩而行,繞湖而走。邊走邊聊的李成器和李重潤。欣然道:“二郎,我今日……真的很高興!”
楊帆搖頭一笑,道:“陛下接了廬陵王回宮,心意其實已經很明顯了,你又何必相試?”
太平嫣然道:“就知道瞞不過你,你看出來了?”
她說著。便返身走到桌邊坐下,伸手去端酸梅湯,忽然看到楊帆面前那杯,因已啜過一口。杯沿有一抹紅潤,太平微微一笑,便放下自己面前這杯,端起楊帆那碗酸梅湯,呷了幾口,又輕輕推回楊帆面前。
楊帆立即轉首四顧,以示提醒。太平白了他一眼,嬌嗔地道:“膽小鬼!”
楊帆揉揉鼻子,唯有苦笑。
太平道:“母皇似有所決,然而我怕夜長夢多啊,這事還得儘快促成,待木已成舟,方才放心。你是不知,近日武三思、武承嗣頻頻進宮見駕,母后年邁,心意常常一日三變,我怕她會被武氏說服,再生波折。”
楊帆沉吟了一下,問道:“嗯!那麼今日之後,這個訊號算是遞出去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太平道:“接下來,我還要促成一場宮宴,要讓母皇出席,讓兩位皇兄都參加!”
楊帆想了想道:“不是很妥當,你就算不把武氏諸王請齊了,但是梁王和魏王也一定要參加才好。”
太平先是眉頭一蹙,難掩厭惡之色,轉念想想,又撫掌讚道:“不錯!小不忍則亂大謀,該當請他二人一同出席。”
楊帆道:“只要陛下出席……”
太平道:“那便是排定了座次!”
楊帆道:“相王可以趁勢請辭皇太子之位!”
太平道:“百官揣摩上意,亦可趁熱打鐵,請立廬陵為皇太子!”
二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微笑片刻,太平突又問道:“聽說你的人鬧了戶部?”
楊帆也收了笑容,嘆了口氣道:“是!河內王不知何故屢次與我為難。他挑唆戶部出面,我只好去鬧戶部,也幸好出面的是戶部,否則我這個未成氣候的千騎將,還真奈何不了他這位河內王。”
太平黛眉微蹙,道:“武懿宗這麼做總該有個目的吧,難道他是想壓你一壓,安插他的人進你的‘千騎’?”
楊帆道:“迄今未止,不見他有任何明示暗示,只是瘋狗一般毫無理由地刁難,實在不勝其擾。”
太平囑咐道:“無論如何,你不可與他正面衝突,他姓武,而且掌握著金吾衛和京都附近所有的屯兵,可見母后的重視。如果你們之間鬧到水火不容,母皇放棄的一定是你而不是他!武三思雖有拉攏你的意思,可是在武懿宗和你之間如果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最終勝出的也只能是他。”
楊帆道:“我明白!所以,我已經想了一個辦法應對他目前的刁難。至於以後,我找了一面主動送上門來的肉盾,而且是放眼朝野,目前唯一能替我擋住來自武懿宗的明槍暗箭的肉盾!”
太平眸波一瀲,脫口道:“二張?”
楊帆撫掌笑道:“聰明!”
楊帆把張易之兄弟利用太僕寺向他施壓,而他順水推舟,答應讓陸毛峰加入千騎的事情說了一遍,太平欣然道:“妙計,以後與武氏有關的事,你儘可把這個陸郎將推上去,他的背後是二張,這就是一物降一物了。對了,你說應對武懿宗目前刁難的又是什麼辦法?”
楊帆道:“這件事我原想要請你幫忙的,二張找上門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