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沒有謹慎自省的沉穩,驟然爬上一個他此前想都不敢想的高度,有些忘乎所以了。
韋后氣的臉色鐵青,雙拳攥緊,指甲都刺進了掌心,但她仍是一言不發,沒有像武則天當初一般直接衝出帷幔,指著進諫的大臣對皇帝大吼:“何不撲殺此獠!”
君臣僵持在那兒,眾功臣集團成員一見,立即出班幫腔,齊齊向李顯躬身道:“牝雞司晨,有害無利!請皇后專居中宮,勿預外事!”
崔玄暉做過東宮屬官,見此情形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這可是立場問是,但稍一猶豫之後,他還是走了出來,默不作聲地與眾人站到了一起。李顯見此情景不禁有些慌了,他掌心全是汗水,侷促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嗓子眼裡像是有隻小蟲子在爬,癢癢的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韋后見狀,輕輕咳嗽了一聲,李顯聽在耳中,忽然想起上朝前娘子對他說過的話:“夫君,今日妾與夫君一起臨朝,百官必然反對。無論如何,夫君一定要沉住氣,如果這次你再讓步,他們必然得寸進尺,你這個皇帝從此就成了他們手中一個玩偶,任由他們擺佈了。”
李顯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向站出來的官員們一一望去,他發現相王派的官員正在交頭接耳互遞眼色,太平黨人面無表情沒什麼動靜,而武氏一黨則紛紛露出冷笑,大有旁觀看戲的樣子,心中不由一定。
“娘子說的對,張柬之等人搶功奪權,氣焰燻人,如今對他們不滿的已不僅僅是我這個皇帝了。”
他轉眼又看到那個一時無法確定究竟屬於哪一黨的楊帆,見他站列班中,手捧笏板,若有所思地看著那些擺出逼宮架勢的大臣,身形紋絲不動,心中更是一寬:“朕命他擴千騎為萬騎,這籠絡之恩見效了。”
李顯的膽氣又壯了幾分,忽然一拍御案,騰身站起,厲喝道:“怎麼,你們這是要逼宮麼?”
張柬之、桓彥範等人急忙俯首道:“臣等不敢!”
李顯大聲道:“朕當初困居房州,惟有皇后與朕同甘共苦共過患難,若非皇后一路扶持,朕未必能活到今天。當初,朕曾對天盟誓,一朝得見天日,誓不與皇后相禁忌。難道你們想讓朕食言嗎?”
皇帝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而其他各派的官員又個個穩坐釣魚臺,崔玄暉覺得不宜和皇帝鬧的太僵,便出面打起了圓場,而張柬之見韋后一直坐在帷幔後面,始終一言不發,感覺她未必就會有則天女皇當初的霸道,便就坡下驢做了讓步,這場衝突才緩解下來。
百官散朝後,楊帆因是宮中的禁衛將領,無需和他們一起出宮,所以楊帆只是繞了個彎,一過金水橋就左轉,從宮苑夾牆繞到了宮城後苑,很快來到上官婉兒署政辦公的那處宮殿。
楊帆四下一掃,見沒人注意,正欲閃向婉兒的居處,忽見一個人從不遠處的一座宮室裡出來,身後跟著個僕從,懷裡抱著一口箱子,楊帆一見此人,登時站住腳步,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他沒想到會在宮裡再遇到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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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天下共逐之
楊帆認識這個人,這人是殿中監田歸道。
當日玄武門兵變時,他不識相地攔路與張柬之等僵持,若非楊帆及時出現調開千騎將士,導致田歸道無兵可用,很難說他會幹些什麼出來。再者,此人當初還依附過二張,所以政變成功後,此人立即被張柬之等人請旨罷官了。
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照理說此人早該捲鋪蓋回家了才是,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楊帆心中納罕不已,便舉步向他走去。田歸道正要離去,一見楊帆,忙站住腳步,向他拱手道:“大將軍!”
以前楊帆只是將軍,有人稱他一聲大將軍那是恭維,如今他可是實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