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自已明白了點什麼。
第一章
北風正盛,吹得雪花兒亂飛。
劉筱嫿經歷過一次死亡的過程,立刻就接受了自已變成劉小花的現實——不論怎麼樣她是絕對不會再死一次了。那種痛苦,光是想起來都讓她膽寒。
成了劉小花的劉小姐心甘情願蹲在屋簷下清洗完黑果子上的泥,費勁地把木盆拖起來,將髒水哐出去。然後一個一個地,把那些果子晾在早就準備好的簸箕裡。
幾天之前,她連簸箕是什麼都不知道。
對於大城市的人來說,劉筱嫿不能算是城裡人。可對家裡鄉下的親戚來說,他們一家是‘街上的’又跟一般的農村人不大一樣,主要區別在於,他們家是沒有田地的。所以劉筱嫿從小也沒接觸過農活。可現在五穀不分的劉筱嫿已經搖身一變,成了什麼農活都能幹得來了農家丫頭劉小花了。
劉小花的便宜娘陳氏,這時候正在堂屋裡坐著紡線,揚聲對她說:“曬好果子就快去吧,你也別誤了時辰。幾年才這一次呢。上次你就錯過了。”
劉小花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一年一次。事情要從昨天說起。
昨天村子長挨家挨戶地送了信,說“族裡人來了,要去的人明天吃了晌午飯去大禾場。”
劉小花聽得一頭霧水。可陳氏一聽,眼睛都發光了。還破天荒地給姐弟兩人做了頓肉吃。今天午晌吃了飯,劉小花的便宜弟弟劉二就早早地去了村北,劉小花做完了家事這才被催促要出門。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劉小花也不敢多問。怕露了馬腳。陳氏這樣吩咐,她只是應了一聲,雙手攏在袖子裡,一腳深一腳淺地踩著厚雪出了院子。經過隔壁的時候,停下步子,亮起嗓門喊“三枝!三枝!走啦!”跟小時候叫好朋友一起上學似的。
不一會兒,頭篷得像乞丐一樣的小丫頭就跑出來了。就是劉小花本尊的好朋友劉三枝。
住在這個村子裡的都姓劉,是同族人,相互之間有扯不清白的親戚關係。
劉小花看三枝半邊臉都是腫的,問她“又被叔打了?”
三枝無可奈何地‘嗯’了一聲,說“他發瘋咧,要打石頭。我攔著他讓石頭跑了。”石頭是三枝的弟弟,比她小一歲。
三枝和弟弟捱打不是一天兩天了。劉小花也無可奈何。
兩個丫頭一陣唏噓,結伴向村子北頭去。
眼看快到了,劉小花還是滿腹疑慮。仍然不曉得這是去做什麼。
從昨天到今天,她身邊也沒哪個人發揚npc的責任,主動為她解惑。
於是她糾結了一路,要不要向三枝兒打聽打聽。但最終她還是沒有開口。
要是她問了,三枝沒有多想當然好,但萬一呢?
等兩個丫頭趕到的時候,村子北邊已經聚集了好些人。村長家門外多了兩個外人。
這兩個人守在門口,一看就營養好,頭髮油光水滑的,臉上有肉,長得壯實。外邊穿著純色的大毛衣裳阻擋風雪。跟臉頰深凹、衣著襤褸像乞丐一樣的村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劉小花觀察完了外來人,又看了看村民。
來的村民最小的五六歲了。最大也不超過二三十也有。
村子裡的人以往湊在一起,都是很吵鬧。但今天站在雪裡吹著風即沒有怨言,且又不怎麼說話,很多人還都心神不寧的樣子。搞得劉小花也有點害怕了,總覺得自已就像按板上的豬肉一樣。估計著不是什麼好事。
劉二和石頭也在人群中,劉二看到了劉小花,但假裝沒看到。跟石頭湊在一起嘀咕著什麼。石頭垂頭站著也看不清表情。
劉小花覺得自已這個便宜弟弟,長得比電視裡的男偶像們要好看,顏值直追大溼轟,但就是脾氣似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