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在床上的男子還是昏迷不醒,仙鳳不懂醫術,對此束手無策,至於請醫生,這怕是……仙鳳想了半響,最後方才想起那封未看完的信中似乎寫著一些藥名,她急忙又把信拿起來又在細看了一遍,看罷也不待抄錄,只喚小贊進屋,讓她出門買藥。
“小姐,那人……那人怕就是官方抓的大盜……”適才出去的小贊還是不明白仙鳳為什麼要她不要亂說,後面想起剛才從外面回來的時候,路上都在傳官府和洋人一起在抓江洋大盜,現在屋子裡的那個血人怕就是大盜。
“小贊,姐姐平時待你如何?”仙鳳沒管什麼大盜小盜,而是直接問這個。
“姐姐帶我比父母還好。”小贊如實說道。
“既然我待你如此,那這事情你就不要說出去了。”仙鳳叮囑道。
“姐姐,可那人……我怕那人傷了姐姐啊。”小贊還是不放心。
見小贊如此,仙鳳心中一暖,笑道:“他不會的。他不是什麼大盜,也不是什麼歹人,他是好人。”仙鳳說完拿出從那封信上撕下的末尾,又道:“你按照這上面的方子去抓藥,記得要分開抓,省得被官府發現。”
小贊不明白仙鳳為什麼會說那個是好人,但想來小姐說的話不會錯,於是就急急忙忙出去了,現在宵禁在即,再不快一點怕是藥鋪是要關門了。
小贊出去,仙鳳在樓下漱洗之後,又讓下人送了一盆熱水上來,而後她撇開旁人,拉開床簾,想清理楊銳身上的淤血。其實楊銳身上的創口有兩處,一處是子彈擦肩而過,只是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這不是致命的,葉雲彪清洗縫合之後已經無礙;而另一處則極為致命,子彈雖然在擊中楊銳之前穿透了一個衛士的手臂,但還是鑽入背心,只不過打斷肋骨勁力洩盡,停留在心臟後面。葉雲彪即是楊銳的貼身護衛,那醫療培訓是少不了的,那時候軍中戰鬥不少,多次手術之後他也能算半個外科醫生,他半靠著運氣半靠著經驗才把彈頭取出,只是當他以為先生就此得救的時候,卻發現那彈頭的表面有一層灰色的東西,潛意識下他感覺這彈頭有毒。
是什麼毒葉雲彪不知,但現在手術做完,再開膛怕是不能,他只好將自己師門所傳解毒秘方,寫在信箋的後面,期望屋中的主人能看在銀錢的份上救先生一命。葉雲彪其實想的太天真了,滬上花花之地,向來只是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這一次幸好是遇著仙鳳,加上她和楊銳有舊,這才如他所想,要不然,楊銳可真要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
仙鳳用著小剪把楊銳身上帶血的衣衫全部絞爛,再微微抬起楊銳的身子,如此上半身的衣衫方才除盡,她用著溼毛巾把除包紮處外的地方全部擦洗乾淨,血汙去盡。頓時露出正常的膚色,成年男子自有的方剛血氣不由得讓她臉上一紅,她臉上紅過。還是咬著銀牙再把背擦拭了一遍,然後才把毛巾擰乾,換水開始擦臉,一切收拾停當,才又把床簾子拉上,等著小贊買藥回來。
地豐路英軍兵營,蓋溫特少校看著已經昏過去了的清國佬。無奈的搖搖頭,按照以前大家的說法,清國佬是最不怕疼的一種人。而且他們每次受傷都不需要醫治,傷口稍加處理或者不處理就能痊癒,後者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但前者今日已經完全證明是真的。這個復興會首領的貼身衛士遭受那麼大的痛苦之後還是什麼也不說。真的讓他驚訝了好久。
“真是該死的異教徒……”他搖著頭,在滿是鐵烙造成焦臭味的囚室裡自言自語。
“埃爾弗雷德,現在怎麼辦?”詹姆斯中校對於囚室的味道比較習慣,而對於清國佬,他根本不是把他們當作人看,按照基督的精神,處死異教徒不但無罪而且有功。眼前這個清國佬打傷他八個士兵,要不是蓋溫特想要活口。他早把這人處死了。
“留下他。”蓋溫特有總領事支援,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