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意著。”雷以鎮道。“北倉和劉安莊都在二十里之外,至於追擊,按照戰前協定,租界二十里之內日軍只能無害透過,要是他們把戰鬥引向這個區域,那就不是我們的責任了。”他說完即可對作戰參謀道:“馬上發出去吧,各部不得延誤!”
“是!”參謀看了徐大純一眼,見其沒有交待便立馬出去下命令了。
在日軍的將領們看來,支那軍和露軍一樣,是膽小如鼠的軍隊,他們不敢進攻,只會撤退,當然,因為是在本土作戰,支那軍退了一段就不敢再撤退了。面對這樣一支軍隊,自己只要進攻即可,根本不要擔心對方會反攻;面對此種情況,日本人的解釋很是荒謬,他們認為支那人的奴性讓他們養成了只會捱打不會反抗的性格,這不單是日本報界的結論,甚至是滿洲軍當中,也抱著如此的觀點,而四三三高地下,大清河河谷的反擊,則完全被日軍高層華麗的無視了。
已經熬了一晚上的直隸派遣軍司令部,當傳令兵把東側迂迴部隊決死攻擊的訊息傳出,所有參謀都陷入了平靜,之前佯裝出來的熱鬧和忙碌頓時消散,正當大家想著還有西面部隊的時候,漫天的炮火從北面升騰起來,隨著這些炮彈著地爆炸,司令部裡的桌椅也開始輕微的震動,掛著的電燈也是閃了幾閃才勉強恢復了光亮。
諸人動容間,副參謀長松石安治說道:“支那軍炮擊哪裡?重炮聯隊難道不能壓制他們嗎?”
他如此問,旁邊的參謀小聲道:“支那軍的飛行機又來了,重炮聯隊的觀測氣球擊落之後,已經無法對支那軍進行壓制了。”
“哦……”松石安治無比遺憾的哦了一聲。他越來越覺得很有必要在天亮之後派飛行機出去偵察,以確定戰場的情況。不過想到支那飛行機上的機槍,話到嘴邊他又忍住了。
此時。幾聲電話鈴響起,一個參謀接過之後只是默默的聽,等電話裡說完他才轉身看似平靜的對著諸人道:“支那軍正在炮擊渡過永定河的我軍奇襲部隊,部隊損失慘重,師團長秋山閣下建議取消奇襲,等天亮情況明瞭後再作進攻。”
秋山中將就是秋山好古,日俄戰爭的時候是騎兵第1旅團少將,在黑溝臺會戰中據守李大人屯死戰不退,更因為派遣永沼敢死隊深入敵後以及奉天會戰時迂迴俄軍側翼。被人譽為日軍騎兵之父。其在戰後榮升陸軍中將,被任命為第13師團師團長,可就是這麼一個悍不畏死之人,居然會要求延緩攻擊。
參謀長藤井茂太大怒道:“秋山是喝醉了嗎?!堀尾聯隊用了玉碎的代價才把支那人的注意力引到了東面,他此時不進攻,難道要等天亮支那人的飛艇重新掌握戰場嗎?”
藤井茂太確實是井口省吾所說的毒藥,參謀部裡凡是與其不和的參謀都被他想辦法趕走,秋山雖然喝酒,也不愛洗澡。但他的膽識卻是諸多將領中最佳的,他如果說不能進攻,那必定是受到支那軍炮火的猛烈轟擊,並且。既然支那軍會轟擊西面,那麼就說明堀尾聯隊並未完全將支那指揮官的注意力全部轉到東面。
不少參謀是這樣想,但卻沒人敢明說。就在藤井茂太想下令讓秋山馬上發起進攻的時候,另一個不幸的訊息傳來了。
“閣下。支那炮兵正在炮擊我軍前沿陣地,井口中將認為支那軍馬上就要發起反攻。”參謀接過電話之後。滿頭是汗,但不得不立即向參謀長彙報。和之前那個訊息不同,此時滿屋子的參謀都驚的站了起來,參謀長藤井吼叫道:“納尼!支那軍什麼時候敢主動進攻?”
藤井怒吼無濟於事,參謀們對他的怒吼無動於衷,副參謀長松石安治道:“閣下,部隊應該馬上轉入防守,派出去迂迴的部隊也應該馬上收回至正面。整個楊村廊坊一線支那最少有十五到二十個師,他們如果主動進攻,並不是我們這六個師團可以阻攔的,應該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