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自己去做駐美大使,宋子文心裡當即咯噔了一下。在美一年,他完全知道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當他正苦於沒有理由推辭這一任命時,和他升息相通的孔祥熙卻哈哈了一笑,“不瞞各位,我倒有一個人選肯定比子文好。”
“是誰?”翁文灝當即轉頭看向了孔祥熙。
“胡適之呀!”孔祥熙擊節道。“適之是我國思想界的自由明燈,這是美國報界都知道的事情;他還是杜威教授的得意弟子,杜威教授在美國的影響力可大得很。而且他還不是政府的正式官員,只是一個大學教授,這在美國人看來完全能代表我國的民意——美國人和我們是不一樣的,他們看重民間人士的態度,而我國則看重政府官員的態度,所以美國人信任民間人士甚於官員,這一點子文就是八匹馬也趕不上……”
孔祥熙一席話幾乎要把胡適捧到天上去,當翁文灝問向蔣夢麟時,蔣夢麟道:“從各方面看適之確實是一個較為合適的人選,就不知道適之自己的意思。”
孔祥熙說了胡適很多優點,就是沒直說胡適在兄弟會的身份。雖然胡適的意見還不知,但翁文灝心理卻定下了人選,他手拍著桌子道:“現在國難當頭,適之的意見並不重要,他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未完待續。)
第十章 所在
內閣會議剛剛確定新的駐美大使人選,正在商議中國宣佈中立後如何嚴守中立時,外面大殿卻報說是朝鮮大使求見,且此人居然不聽勸告蠻橫的闖了進來。
朝鮮自獨立後一向是感佩天恩,對中國的各項內外政策也都是亦步亦趨,從來就不曾如此無禮過。可今天卻不顧勸告直闖總理府,這讓與會諸人很是奇怪,翁文灝放下開會的心思,擰著眉頭帶著不悅:“這朝鮮人想幹什麼?”
“大人,他……”翁文灝的另一個秘書、早前商務印書館的王雲五此時臉色很不好看,他說的有些結巴道:“大人,您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多事!”翁文灝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但人還是去了正殿。可在見到朝鮮大使朱進秀時,他也被此人的打扮弄的哭笑不得——朱進秀身上前後左右、上上下下都貼滿了黃紙,甚至帽子上、額頭上也都粘著這些東西。紙上無一例外的畫了些誰也不認得的鬼符。除了這種打扮怪異,他帶來的幾個隨從還抬進來一個紅色的長木箱,箱子被大紅布包裹著,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朱大人這是……”翁文灝忍者笑意指著朱進秀的打扮問了一句,慢了一步的王雲五想阻止卻來不及。
“稟總理大人:近年來貴國京都妖氛太甚,下官為求自保,不得不去寺廟求了些神符護身。每次外出便粘於身上,以免為妖所惑,忘記吾王陛下和列祖列宗是誰。”朱進秀嚴肅著臉答話,還正正經經的對翁文灝施了一禮。
“妖氛?!”翁文灝雖然留洋出身,但少時讀的也是古書。他的臉頓時漲紅起來——這朱進秀就是來羞辱自己的,但他知道朝鮮是一個比日本還專。制的國家,裡頭盡是一些尊王攘夷的狂生,自己如果馬上將他趕出去,那隻能成就他的名聲,是以他強忍著不悅道。“大使閣下今日為何而來?怎可不聽人員勸告,強行闖入?”
“稟總理大人:下官確有急事,不得已而為之,還望見諒。”朱進秀又拱了拱手作為賠禮,然後整理衣襟正色道:“吾王陛下見美利堅國欺凌日本,奪其土、屠其民,感同身受;又念及日本為小邦盟國,其已對美利堅宣戰,小邦自當同仇敵愾……”
朱進秀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翁文灝打斷了,他已經忘記了憤怒,只有深深的詫異。他道:“貴國難道也要向美國宣戰?”他說罷又強調道:“難道貴國忘記了當年日本曾傾吞奴役過貴國……”
“稟總理大人:前事之師,自不敢忘,然既已結盟,自當守諾重信,不如此,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