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銳利的眸子越過木瑾茗的肩膀,警惕地盯住他。
“陳諫書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抓住我的人?”周諫書死後,陳盈西已經接手諫書一職,可見聖上對他的器重,這也是莫雲岫沒有胡亂出手的原因。諫書的官職高他一級,陳盈西要是拿官職壓他,他還得給他行禮!
“你的人?”莫雲岫成功挑釁了陳盈西身為男人的自尊心,自已的老婆與別的男人整天出雙入對,是男人就不會忍!“木瑾茗什麼時候成你的人了?”
莫雲岫長眉微挑,臉帶不屑:“陳諫書是不是認錯人了?”
“認錯人?”陳盈西嘲諷的目光落在木瑾茗不安的臉上,清淡如水卻如附骨之蛆,“化成灰我都認得!”
“夠了!”木瑾茗兩條胳膊被兩個人抓得生疼,忍無可忍地吼叫道,“你們有完沒完!要打架出去打!別在這裡嘰嘰歪歪的!”
兩人頓時愣神,嚴崇也不急著走了,叉起雙手饒有興趣地看好戲。二虎相爭啊,還是上京最出風頭的兩名人物,怎麼能不看熱鬧?
整座酒樓此時已經靜謐無聲,於是剛走進來的人馬就顯得特別吵鬧。莫雲岫微蹙眉,眼角往樓下只一掃,就帶起了止不住的笑意:“九公主,陳狀元在這裡!”
第四十章、手段
陳盈西曾考取過殿試第一,位列狀元,莫雲岫不懷好意的聲音一響,他就暗道不妙。九公主?莫非是聖上那個特別刁蠻,做事一根筋的九公主?這名九公主他曾在宮中見過一次,印象中她對男人的執著也是完全一根筋,整整死纏爛打了他三個月,成為上京全城上下的笑談。
陳盈西心裡一哆嗦,手就鬆了。莫雲岫趁機一把扯了木瑾茗過去,母鳥護雛般護在身後,還對他得意地挑起眉。
陳盈西秀長的眉微皺,在場的人不由感嘆他就連皺眉都這樣好看,雖不柔弱卻自有股銀月清華的風流。莫雲岫的氣質是傲慢炙熱的,他卻散發著淡淡的月華光輝。
“陳盈西?!”伴著驚喜高亢的女聲,咚咚咚的腳步聲隨之紛亂地響起。
陳盈西嘆口氣,認命地向瞬間出現在樓梯口的少女行禮:“九公主。”
“陳盈西,真得是你?!”九公主早掀去了頭上的氈帽,露出一張養尊處優的嬌美面容,肌膚不似其他公主那般如上好細瓷,而是黑中帶紅,那是縱馬策野曬出來的成果。身材健美,不需要襯托她身份的各色綾羅,渾身上下洋溢著青春的少女氣息。
九公主是明媚的,張揚的,自信的,如同正午的大太陽一般炙人,這樣的女子若是喜歡上男子,自然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不死不休。
氣喘吁吁趕上來的教養嬤嬤費了很大力氣才拉住往前撲的九公主,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要懂規矩。九公主才不管教養嬤嬤,只是心上人就在眼前,還是需要裝裝矜持。她止了往前邁的腳步,捏著衣袖站在原地扭扭捏捏,眼含春水地望著陳盈西。
陳盈西裝瞎子沒看見。教養嬤嬤上前先福了個禮,陪笑道:“諫書大人原來在這裡啊?”
陳盈西含笑點頭:“好巧遇見嬤嬤和九公主。”
教養嬤嬤笑得滿臉開花,對他是實打實地從心裡喜歡:“是啊,好巧。”轉眸看見莫雲岫似笑非笑地站在一旁,登時嚇一跳,“小侯爺?”這個惹不起的鬼見愁怎麼也在這裡?她剛才只顧著注意九公主,還真得沒有看到莫雲岫,要是早知道……她還得上來呀!教養嬤嬤瞬間想哭。
莫雲岫沒有想為難教養嬤嬤,今天特別好說話:“我為什麼在這裡?嬤嬤你說話真好笑,來這裡不是為了吃飯嗎?”
教養嬤嬤手掌捏汗,笑得老臉抽搐:“是,是,奴婢說錯話了。”
莫雲岫掃了眼花痴的九公主,又飽含深意地看著忽然間循規蹈矩的陳盈西,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