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復生……”寇英傑道:“眼前第一大事,是設法通知兩位師兄,先把先師的後事料理了才是上策。”
郭彩綾止住了泣聲,她背過身子來,在手絹裡抹了一下鼻涕,又擦乾了臉上的淚痕,才回過身來:“謝謝你寇師兄,”她說:“以前是我錯了……我居然錯怪了你……我真……該死!”說著,眼淚就如同斷了線的珠串似的,紛紛濺落在地。
寇英傑道:“姑娘保……重!”他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就不知要怎麼再說下去才好!
郭彩綾看著他,呆了一會,吶吶道:“今天已經太晚了,明天清晨,我會親來奉迎父親的靈柩,寇師兄也請一起轉回共商大事。”
寇英傑木訥的點了下頭,道:“好……”
郭彩綾隨即動手,把父親的遺物包好,寇英傑幫她收拾著這些東西。
東西整理好了,郭彩綾拿起來,她還想要說些什麼,卻禁不住再次湧出了熱淚。驀地,她奪門而出,頭也不回的去了。
對於白塔寺來說,這真是一件意料不到的大事。
清晨,當郭彩綾親自來到廟裡起靈時,這件驚天動地的大新聞,才爆發了出來。
當下即由至明方丈親自接待,把郭白雲的靈柩送上了喪車。
寇英傑被安置在一乘轎子裡,他的那匹黑水仙也被牽了出來,隨轎同行。
一行人素車白馬,浩浩蕩蕩的轉回白馬山莊郭宅。
那是一幢建築雄偉,極為寬廣的大廈,內裡亭臺樓閣,雕樑畫棟,真當得上美侖美奐。
如非寇英傑親目所睹,他絕難相信,在這荒僻的邊遠山區,竟然會有如此勢派的一所建築物,就算和當今王侯府邸相較,也不會絲毫遜色。
這裡僕婢成群,人丁複雜,而掌握這所巨宅,一呼百喏的人,似乎只有一個——玉觀音郭彩綾。
平素,這裡必然是很熱鬧的,大廈的一端,遙對著兩處山巒的隘口,由此遠眺著浩浩蕩蕩的黃河河水,更具有一種特別的勢派。
它的另一端,卻是起伏連綿的高山峻嶺,山上永遠飄浮有片片白雲,白雲層次連綿,有如萬馬奔騰,這白馬山莊一名,正是來源自此。
時值深秋,山上遍開著黃色的野菊,花園裡枝葉扶疏,百物靜寂,這一切俱都因為一個巨人的喪生,而使得這所佔地龐大的巨宅也失去了昔日的風采,而益形嚴肅。
靈車莊嚴的馱著郭白雲的靈柩,直接的進入正面的大廳,那裡早就有專人侍候著,把靈柩移置在大廳正中。
宅子裡上下各人,無不穿著縞素,由於老主人的猝然喪生,無不面現悲慼。
一切都照著小姐事先的指示進行著,沒有一個人濫發一言,甚至連一聲咳嗽都聽不見。
郭彩綾身著素白,親自侍奉著父親的靈位,她風華蓋世,處理瑣碎,井井有序,儼然有大家之風,雖在哀痛之中,卻是絲毫不苟。
寇英傑被安置在西閣樓的一間講究的暖房裡。老實說,他生平還未曾住過這麼漂亮舒服的房子。地上鋪著厚厚的藏氈,房間裡陳設著一套紫檀木製的傢俱,包括他所睡的那張床,也是紫檀木製的。鵝黃色的素牆上,懸著水墨丹青,畫的是一幅蘇武牧羊,透過那扇月亮洞窗,外面是一道迂迴的走廊,廊子下吊著畫眉鳥與金絲雀的鳥籠子。
素白色的紗質窗簾,被小銀鉤輕輕的攏起來,透過這扇窗,還可以看見陳列在廊前的盆景,石榴花,菊花,開得一片燦爛。
寇英傑躺在舒適的褥墊上,聆聽著黃雀婉轉的叫聲,心裡感覺到異常的惆悵與寂寞。整個上午,沒有一個人來打擾他,似乎所有宅子裡的人,都沉悲於宅主郭白雲的去世,而無暇兼顧及他。
記得早上郭彩綾打發她的貼身丫環小眉帶著自己來到西閣樓時,小眉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