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蓮二聽到自家部長的話,同時接到了他暗示的眼神。一時間,心裡充滿了無奈。他這個部長,一遇上跟弦一郎堂妹有關的事情,就會失去原則。他也知道真田小姐在真田家過得並不好,如果在平時,他也很願意幫著他和絃一郎遷就她,只是涉及到了他自己的妹妹,他實在是沒有那麼好的耐性了。
沒有人天生需要保護,要說可憐,菡瑾的人生,絕對要比真田透苦上一百倍。他的妹妹,不會示弱,但是所有人都想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帶給她。跡部如此,他也是如此。
柳蓮二湊近菡瑾,蹲下來給她看傷口,小聲說道:“小瑾,讓跡部不要再吵了,現在這樣,反而變成我們得理不饒人了。”
菡瑾自然明白哥哥話裡的意思,她側過頭,對跡部說:“景吾,爺爺他們快回來了,看見這樣……我們還是先處理一下吧!”
“嗯,”跡部摸了摸眼角的淚痣,答應了一聲,“本大爺帶你去看醫生,小心傷口發炎。”
“小透,你去找人過來,把這裡打掃一下。”幸村趁機支開了真田透,對跡部點了點頭,“今天真是很對不起。”
真田透急急匆匆往門外跑,衝出去時,撞到了幸村病床的床腳,手裡的報紙散落下來,厚厚地一疊,“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
菡瑾看見上面的大標題的時候,總算知道真田透剛剛火急火燎地藏起來所為哪般了。
做戲什麼的,她確實是不如她的。
幸好,她和跡部已經講開了。
這時候,門外嘈雜起來,老遠就聽見了爺爺和真田爺爺互相打趣的話。
屋子裡其他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麼辦了。
菡瑾倒是鬆了一口氣,趁機說清楚也好。
門被推開了,走在前面的是幸村爺爺,他似乎正說到興頭上,一抬眼卻看見病房裡一片狼藉,這副陣仗讓他驚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精市,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樣了?”
“發生什麼事了?幸村你好好的怎麼又生氣了?”柳爺爺站在他身後,視線所及有限,只是感覺好友身上的氣勢一變,說話的調調突然就冷下來了,他免不了勸解一下,“做錯事就做錯事了,精市還在養病,你這麼大火氣,不合適吧?”
說完,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讓他消消氣。
幸村爺爺沒有解釋,而是挪了幾步,跨進了病房,讓出了一點空間給柳爺爺,讓他自己看屋子裡的情況。
柳爺爺第一眼看見的是床前的那一灘水和玻璃碎屑,接著是散落一地的報紙,幾個孩子,除了幸村是臥坐在床上、菡瑾是坐在椅子上的,其他人或站或蹲,姿勢都很古怪。
“哎?你們這群孩子,一個個這什麼臉色,看見我和你們幸村爺爺,不開心了?”柳爺爺自我調侃著,活躍氣氛,“瞧瞧,臉都青了,這可怎麼得了?”
人是會變的,菡瑾記憶裡那個板著臉不苟言笑的爺爺,現在也越變越和藹了,說話做事比以前溫柔了許多。比起其他幾位上了年紀的爺爺,他變成了看起來脾氣最好的那個,時不時就會跟小輩們開開玩笑。
柳蓮二把視線從地上的報紙上收回來,站直了身子,一臉若無其事。他先禮貌地跟幸村爺爺打過招呼,之後才跟自家爺爺說:“爺爺,我和跡部先帶菡瑾去處理傷口……”
柳爺爺聽見“處理傷口”幾個字眉頭一皺,由於角度問題,蓮二又是蹲在菡瑾前面的,他並沒有看見孫女受傷。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了菡瑾小腿上的血珠。
“嗯,你們先去醫生那邊吧!”這種場合,雖然心裡不舒服,還是不能隨意發作,這樣會讓幸村下不來臺。
幸村爺爺的臉色明顯要比柳爺爺差上許多,畢竟現在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