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拷打讓他自白,陷其入罪。”
“但是,這樣的話豈不是沒有證據?”
“在逮捕行川老人之前,便山就從藤枝市的變態狂、精神有障礙者、遊民等等之中找出適當的物件,——加以嚴刑拷打,也因此,有五位自白罪行的兇手出現。而,這些人後來都證實其不在現場證明,結果便山只好不情不願地釋放了。
“之後,在另外一樁事件時,便山將他認定是兇手的少年以練習為名義,帶至警局內的武術館,連續多日加以毆打,讓少年不得不屈打成招。也就是說,便山乃是這種亂七八糟的男人,誣陷他人的前科多得不勝列舉!
“這麼說是對刑事先生很不敬,但,在全國各地警察中,像這樣的人……算了,還是別再說了。不過,最近在大阪,豈非也出現拾金不昧送交警方的家庭主婦,被警察誣告為嫌犯的事件?
“在藤枝市的行川老人之事件時,是有人目擊帶著男童的男人,但,目擊者也明確表示是穿著入時的年輕男人。而老人當時是遊民,一身骯髒衣服,同時年齡也超過四十歲,怎麼看也不會是穿著入時的年輕人。問題在於,實在找不到兇手時,警察為了顧及面子,也只好誣陷行川老人為兇手。
“當然,警方可以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譬如說是為了消除民眾的不安,或是為了維持社會秩序之類的,可是被誣陷為兇手之人該怎麼辦呢?像行川老人,就因此飽受二十多年的地獄之苦。”吉敷默默聽著。
“刑事先生,或許你會認為說成地獄之苦是太誇張了些,但,以行川老人的立場,絲毫都不誇張。像我這樣的人,因為比較懂得逢迎應付,在牢裡混得還算不錯,可是老人什麼都不懂,會被折磨死了,自然就加倍辛苦了,也飽受虐待。坦白說,如果沒有我在他旁邊,老人早就……
“你認為老人為何在宮城監獄裡呆了二十幾年呢?就是因為他沒有殺人。不知有多少次他被告知,只要承認殺人,馬上就可以獲釋,但,老人每次都搖頭,也因此,只好等待地方法院下判決的那位審判長死亡了,結果到了前年,他才終於等到。不管如何,這是一個只顧面子的世界!”
秦野以低沉的聲音乘興說著,看樣子他內心鬱積著相當不滿。
“不,我沒有任何意思,畢竟現在我已非需要呼籲改善監獄內體制的身份。”
“在監獄裡無論遭受何等不合理對待,我一向認為這都是在補償自己的罪孽而忍受來,只不過,行川老人事實上無辜,我才會同情地去照顧他。”
“但是,他終於也出獄了。”
“總算出來是沒錯。但,真正有殺人的我只待了十三年就出來,可是他卻待了二十年哩!人生中最寶貴的時間都在圍牆內白白耗掉,永遠沒辦法挽回。”
“行川在監獄裡真的那樣受到虐待嗎?”
立刻,秦野有傷疤的臉頰又浮現晦暗的笑容:“那真是太殘酷了,老人就是因為寒冷和慢性傷害,一條腿泡湯了,他本來能夠正常行動,卻因漫長的監獄生活,那條腿完全麻痺。對他本人來說,那就像是每天接受嚴刑拷打般的痛苦。所以,我認為老人絕對不管怎樣也不希望再回牢裡去的,就算死了也不想回去,畢竟那種日子並非人所能忍受。因此,老人不可能會殺人!”
“但是,他刺傷對方,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有很多人目擊整個過程。”吉敷說。
男人沉默了,良久才開口:“那樣善良的老人,真笨!但,萬一真有這種事,絕對有相當理由吧?理由是什麼呢?”
“為了消費稅,只為不想付區區十二圓的消費稅,刺殺食品店老闆娘。”
“豈有此事!老人不可能做出那種事的,一定是搞錯了,一定有問題!”秦野的聲調提高了。
吉敷從口袋裡拿出吹口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