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瑣事自然有下人出面辦妥。
一指站在樹下的邢氏臉色黯然,頗有些人窮志短的感覺,皺眉道:“沒定下還錢期限,萬一拖上個一年半年的。”
“無妨,反正都是親戚。”
關氏笑笑,並不當做一回事,哪怕將來還錢時不要利息,就當送個人情,至於賴賬不還錢,根本無人這麼想過,這古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比不得後世賴賬的反而成了大爺。
既然人家故作慷慨,邢氏自是不會繼續說下去,微微撇嘴,說道:“先去老祖宗那裡坐一會兒,然後咱們一起回去。”
“好,順便去張寶屋裡坐坐,看看那兩個浪蹄子還在不在。”關氏頓時想起潘秀蓮來,一絲陰霾又一次升起。
不提兩女去老祖宗那邊,單說**在外宅寫完一張字據交給管家,興高采烈的捧著五百兩銀子出來,也就是周氏和大*奶朱元香都不在家,才使得他僅僅花了二兩銀子,就從後門溜了進去。
巷子裡守著一輛馬車,**走上前去,那駕車的小廝急忙跑過來,幫著把一大包的銀子放置好。
**回頭瞅了眼國公府的硃紅色後門,冷笑道:“這女人倒也好騙,一會拿四十兩銀子送給那家人,有了這四百兩銀子,不愁將來不把宅子贖回來。”
跳上馬車緩緩起行,沿著街道走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一處繁華街道,停靠在臨街一家酒樓前,牌匾上面寫著十里香三個大字。
吩咐小廝趕過去送銀子,**一番話其實半真半假,那官司還真是有這麼一件事,只不過把四十兩銀子誇大成了五百兩。
身敗名裂的**早就不指望重返官場,兼且那勾搭的弟妹又跟人跑了,這些日子自暴自棄的流連青樓楚館,酒坊賭場,把個家中積蓄揮霍一空,直到連宅子都抵債時,這才如夢方醒。
早期他還指望勾搭朱元香,卻不知差點因此喪命,一連多日進不去張府,後來就漸漸死了這條心,還好張灝時不時的命人接濟他幾十兩銀子,倒也不怨恨張家無情。
懷裡抱著沉甸甸的四百多兩銀子,**興沖沖的抬腳進了酒樓,徑直朝二樓走去,等來到一個雅間,喊道:“開門,老子回來了。”
咯吱一聲,木門被人推來,現出一位一身黑衣的俊朗青年,淡淡的道:“少爺還在,張爺請進。”
有些忌憚這位身懷絕技的高手,**臉上堆起笑臉,笑道:“哎呦,不知是蕭兄弟開門,抱歉,抱歉。”
閃身放人進來,這黑衣青年名叫蕭逸,乃是徐謙最倚重的護衛,當年還險些殺了西門榮軒,後來張灝設計剷除了另一位高手,這些年一直沒有機會尋他復仇,那屋裡的少爺自然就是徐謙了。
前年因為太子朱瞻基被雷火燒死,北京城的一干大小官員,全都被革職永不錄用,當了巡撫的徐謙也因此被貶為庶民,這些年一直鬱鬱寡歡,這些日子偶然間遇到落魄的**,兩人相逢一笑泯恩仇,又同是不得志的天涯淪落人,彼此很快就湊到了一塊。
當年的一段恩恩怨怨,很自然的被**選擇暫且忘記,實則他一心想要報復徐謙,要不是因為對方揭發自己,哪裡會被當時還是太子的朱高熾掃地出門。
坐在八仙桌後主位的徐謙含笑站起,笑道:“看來張兄果真借來了本錢,加上先前的一千兩銀子,足夠了。”
把銀子輕輕放在桌子上,**點頭道:“就按照原先的協議,我和徐兄一人四成股份,那兩成都算給郭兄,不過這燕子樓,到底能否如你所說,賺得大筆的真金白銀,畢竟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胸有成竹的笑笑,徐謙施施然坐下,得意的道:“那慕容珊珊能經營偌大的牡丹閣,無非是讓京城豪門貴婦有個好去處,卻不知道這聲色犬馬,才能真正的吸引人。”
“人家做的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