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女……”乾隆覺得堂堂皇帝跟個歌女死磕太掉份兒了,可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雖然瞧不上皓禎了,可一想到這個曾經的女婿候選人跟個歌女有糾纏,乾隆還是不是滋味,一時有些猶豫。
“她不是賣身葬父的麼?奴婢伺候主子,倒也罷了,只是這皓禎實在可惡!居然一面應付皇家,一面與孝女暗通曲款!”鍾茗還是勸了一句,白吟霜也算倒黴了,好好一個格格被弄成個歌女,無依無靠的時候身邊出現個皓禎,想抓住的心態自然可以理解。最可恨的還是那個滿腦子豆腐渣的混帳男人!
“哼!奴婢伺候主子?!伺候?伺候也分很多種!不能因她死了爹就不伺候主子了,自可伺候主子吃喝,可沒有伺候到主子床上的!朕也不心疼三尺布!索性就賞了她!”乾隆一臉猙獰,用詞也不文雅了起來。
“一個賣唱丫頭,還不是世子貝勒要怎麼著就怎麼著麼?不然,您要她怎麼活下去?”鍾茗聽了這樣的懲罰,心裡靜了下來,至少這個皓禎是要活受罪了,直接讓他死可真便宜了他,蘭馨現在沒事兒,可不把他的面子全抹沒了,哪家女兒嫁給他不是祖宗十八代缺了德的報應?得弄得這傢伙沒人嫁才好!鍾茗把責任偏往皓禎身上推。
“不會活?不會活還不會死麼?!她爹為了她的清白叫多隆給打死了,轉眼她就跑到皓禎床上去了!她爹可真是白死了!”
這也是個有閨女的人啊!而且身份還是閨女的爹。
鍾茗不說話了,還能怎麼著啊?她穿過來才知道,奴婢身份之不自由,死了爹媽差還是得照當。對白吟霜的厭惡倒是減了幾分,不管怎麼說,她都沒啥選擇權的,所以說,皓禎才是最可恨的!可乾隆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以皓禎之假清高,吟霜若沒有些暗示,皓禎估計還真能把她當仙子供個幾年,到時候她孝期也過了,弄進府去身份也更體面,豈不更好?衡量了一下,鍾茗決定不要跟乾隆爭了,爭毛爭啊?為了不自愛的白吟霜跟乾隆爭?我又不是聖母!就算乾隆死了,我也是“母后”皇太后!跟聖母倆字沒關係!
傅恆已經打定主意要舍了皓禎保嶽禮全家平安了,至於白吟霜,出現這種事情的時候,時人多半都會把錯兒歸到那個“禍水”頭上的。只他與乾隆一樣,覺得皇后到底是個女人,還是更偏向女子一些,居然一個勁兒的說皓禎的壞話。又一想,這回選額駙的,是皇后的養女啊!這皇后絕對是心裡恨到了極點了,更是下定決心把皓禎丟擲去以消皇后之怒——鍾茗不願惹上富察家,傅恆也不想跟皇后結怨。
沒人有異議,事情就這麼定了,因為前頭已經鬧了一場,用的是皓禎不守禮法的名頭,乾隆此番另有一種計較——要用“不守人倫禮法”的幌子掩了皓禎“算計皇室”的事兒。故而是下了明旨,有意鬧大一點,讓大家忘了他曾是額駙候選人的事兒——雖然乾隆從未對外說明這是選額駙,到底自己心裡還是有些狐疑猜忌,怕人猜到些什麼——當然有人猜到乾隆連番動作是要挑女婿了但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說破,有點掩耳盜鈴,非要做點什麼覺得能把真相給掩了,乾隆也就安心了。同時暗歎,以後額駙的事兒定要暗中考較,不能弄得這麼顯眼了,免得不好收拾。
天大的事兒,一床被掩了,大家都還要體體面面地過日子呢。悄沒聲兒的把這事兒抹平了,以後有了新鮮事兒,便少有人會翻舊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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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想息事寧人,可不代表沒有鬧的。乾隆真沒想到,這世上還有給臉不要、比他還能折騰的人!
因發的是明旨,碩王府變成了碩貝子府,闔府上下出來接旨,嶽禮當時就愣了,雪如臉色鐵青、兩眼發直癱坐在地,皓禎一臉的不可置信,唯一高興的大概就是皓祥了,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