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忌微微一怔,點頭道,“原來是你?承情之至!”
駝揹人搖搖頭說:“用不著客氣,剛才說過了,我是自願的,你可不欠我什麼。”說著他已自壁邊站起。
雙方近在咫尺,俱都有過人的目力,雖是黑暗之中,卻也把對方看得十分清楚。
“還有人在等著你吧!”駝揹人說:“我就不奉陪了!”
君無忌上前一步道:“慢著!”
駝揹人眨了一下眼睛,止住身勢。
君無忌好像覺出,他整個臉上只有這雙眼睛尚稱靈活,其它地方都似過分死板,看起來怪怪的,卻也說不出什麼來。
駝揹人那雙精湛的眸於,兀自盯著他,似在等待著他的話。
“你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我卻連閣下你姓什麼還不知道。”對於面前的這個人,君無忌確是充滿了好奇。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駝揹人滿懷淒涼地冷冷說道:“難道你真的姓君?還是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君無忌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同意了對方這個論調。
駝揹人手指當前那個通向下方的窄窄的地道說:“這裡下去不遠,便是你方才來處,這裡夜晚多霧,有些地方結了冰滑得很,不過,以你這身輕功造詣,應該沒有問題。我先走一步了。”
君無忌還想喚住他,問明他的住處,對方卻已潛入下方地道。其實就算叫住問他,他也未必便會告訴自己,正如他方才所說,還是留待讓時間來證明一切吧!
轉念之間,駝揹人早已深入地道。
君無忌忙自跟過去,他身手極為靈活,手足並用,活似一條大守宮,哪消一刻己降至道底。
眼前山勢迂迴,可通上下,依稀尚還記得,正是方才來時所經。左右打量了一眼,卻已不見對方駝揹人的蹤影,料是尋他不著。
空中飛鼠果然俱已消失不見,一時頓見輕鬆。設非是駝背老人識得山勢,加以援手,尚還不知要與空中飛鼠耗上多久,結局如何更是不知。
這麼一想,不禁對駝揹人滋生出一些感激之意。相對地也就越加心存好奇,看來對方雖然未必就住在這裡,卻不會相距過遠,只要留心察訪,不愁見他不著。
倒是眼前的那個春家小姐來意不明,一時難於脫身,還得好生應付才是。
春若水倚身山石,悄悄地向峰上注視著。既冷又餓、又倦。傷處還在隱隱作痛,心裡又急,這番滋味可真不好受,偏偏君無忌去而不返,真叫人替他擔心。
耳邊上隱隱聽著空中飛鼠熟悉的鳴叫聲,回憶著先時的一番大戰,真是餘悸猶存,卻不知君無忌現在怎麼樣了,將是如何擺脫?
恍惚裡,四野索然,天空卻又呈現出一片靜寂。不知什麼時候,彌天蓋地的大群飛鼠,卻又消失不見了。
春若水用長劍劍鞘支撐著,方自站起,還沒有弄清楚是怎麼回事,眼前人影閃動,君無忌偉岸的身影己來到眼前。
“啊……”顯然已是驚弓之鳥,春若水後退了一步,才看清了眼前人是誰,苦笑著點點頭:“你回來了?”
君無忌打量著她:“你很冷麼?”
春若水點了一下頭,又搖搖頭說:“還好……”
“把這個披上!”
一片長影,起自對方手上,春若水忙接住,敢情是對方先前用以卻敵的那襲大氅。
“謝謝你……”遲疑了一下,才把它披在身上,果然暖和多了。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她慢慢道:“我們還不走麼?”“再等一會兒。”君無忌轉向天空附近看了一眼,顯然對於離去的飛鼠,不能完全放心。
“你把它們都引走了?”
君無忌點了一下頭,想想沒有必要把駝揹人現身相助之事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