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尷尬地攤攤手說:“好,好好。”
暴暴藍就在兩個男人的注視下稀里嘩啦地吃完了一大碗餛飩。
“怎麼樣?”陶課問她說,“吃得這麼香,要不要再來一碗?”
“不要了。”暴暴藍搖搖頭,“你怎麼叫陶課,我最近就老逃課,這名字對我有刺激。”
“那就放到你小說裡做主人公吧,不收錢。”陶課說著,掏出一包煙來,自己含住了一根,給了黃樂一根,然後用探詢的眼光看著暴暴藍,暴暴藍讀懂他的意思,伸出手接下了一根。
抽菸是老早就學會的,有時跟塗鴉在一起也抽,不過抽到一半的時候常常會被塗鴉一把扯下來滅掉,然後對她說:“小暴,你扮酷的樣子有夠噁心!”
暴暴藍哈哈地笑,把半熄的菸頭撿起來往塗鴉的身上戳,塗鴉嚇得上竄下跳,最終只好以暴力將暴暴藍鎮壓。
然後,就是七七提及的被暴暴藍在作品裡形容過的吻,真的只是吻而已,在塗鴉狹小的出租屋裡,年輕的充滿激情卻從不曾越軌的身體。塗鴉當然不是那種循規蹈矩的孩子,但是對於暴暴藍,他有一種很奇異的寬容和忍耐。
“回神呢。”暴暴藍悄悄地提醒自己。往事如針,無論你如何防範,總是會在不知不覺中尖銳地穿透你的記憶,如刀尖上的舞蹈,再是輕盈美麗,終也逃不脫疼痛的命運。
“想什麼呢?”陶課替她點上煙。
“想我男朋友了。”暴暴藍說,“他把我拋棄了,我是不是很衰?”
“呵,你寫小說臭他。”陶課說。
“好主意。”暴暴藍挑挑眉。
“我們正要和你說你的小說。”黃樂早就忍不住了,見縫插針,趁機進入主題,“你的小說頭開得相當不錯,那個叫七七的主人公形象也很豐滿,很有現代感,我希望結尾可以殘酷一些,我不要喜劇,越殘酷越好賣。”
“怎麼個殘酷法?”暴暴藍老道地吐出一個大煙圈說,“吸毒?自殺?呵呵,都不要太老土哦。”
“那你就給個不老土的。”黃樂狡猾地說,“我相信你可以搞定。”說完他又開始提要求,一個一個又一個,暴暴藍差點都記不住。在黃樂的滔滔不絕中,暴暴藍看了陶課一眼,發現他也在看自己,兩人對黃樂的囉裡囉嗦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相對於一板一眼的黃樂,陶課更讓人覺得放鬆,他是個很純粹的一目瞭然的大男孩,不讓人討厭。
胡思亂想著,黃樂也好不容易講完了,問:“我的意思能理解?”
“都沒記住。”暴暴藍說。
“她根本不在聽。”陶課補充。
“你!”黃樂氣得要命。
“反正我該怎麼寫還怎麼寫。”暴暴藍起身說,“你們要是不喜歡,可以不出,我不強求,謝謝你們的好茶,餛飩味道也不錯,再會哦!”
這回輪到陶課大笑,不過暴暴藍沒有回頭。
走出茶餐廳,陽光似乎更加地猛烈了,沒走多遠暴暴藍忽然覺得頭暈目眩,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蹲到路邊,開始劇烈的嘔吐,剛吃到肚子裡的餛飩全部都吐了出來。
刀尖上的舞蹈(5)
完了,不能動,全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有人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瓶礦泉水,提醒她漱漱口。
是陶課。
他溫和地對暴暴藍說:“你病了,我今天一看到你就知道你病了。走,我帶你去醫院掛水吧,應該可以好得快些。”
“不用。”暴暴藍努力展開一個笑容說,“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
“那我送你回家。”陶課說。
陶課開一輛小小的藍色的車,他扶暴暴藍上了車,問清地址,然後一語不發地往前開。受人恩惠不好太擺酷,暴暴藍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