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便是了。”
連曜不知作何感想,寶生又道:“不過,她對我是極好的,有時候還幫忙抄寫父親的功課。有天,她來了興致,牽了我的手要給我算命,結果一看我手相,就像你那樣深深嘆了口氣,說我雖然正月十五出生,叫寶生,名字貴氣,但手線繁雜不順,命途崎嶇離譜。”
連曜深深看過寶生,遞過一囊水,寶生倒了一口:“還好知道她是個半吊子道姑,要不然年紀小小就聽了這樣的命判,豈不要難過死了。”
“後來她不知動了那條筋,非纏著我爹孃要化了我隨她入方門,說我這個命理,如果入了凡途,必定辛苦,還不如早早跟她學些清雅仙術。爹孃覺得她滿口胡言胡語,對她意見更大了,便辭了她的廂房,帶我去了別處。”
“臨行前,她一直那樣嘆氣,嘆個不停,還解了身上的彎刀給我,說算得我的命數,卻不能消解厄運。贈我此刀,盼能逢凶化吉,也能成就一段姻緣,還叮囑要掛在身上給人瞧見。你說這樣的師父好笑不好笑。還好我知道她從來就是顛三倒四的人。”
連曜也喝了口水,道:“謝睿也問你了師父的事情了?他將刀還與你了?”
寶生講的開心,冷不防連曜問及此話,突然沒有興致,從包裹裡面拿出一柄彎刀,用手指撥動著紅穗子,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連曜吩咐道:“這刀是世間難得的好兵器,你平時就收到包裹裡面,不要再掛在身上顯擺,免得惹事。”
想了想又追問:“他還問了你什麼事情?你都怎麼說了。”
寶生突然惱了,猝然站起來轉了兩圈,又蹲下來,對著連曜餵了聲。
連曜哼了聲算是答應,寶生遞來一隻銀鐲子:“這是娘留給我的念想了,之前有隻銀戒指也不知到了哪裡。哎。你能找人幫忙把這隻鐲子交到我外婆手裡嗎?她病了,我不能守著她,是我不孝,我給她惹了大麻煩,也不知道她惱不惱我。”
連曜想起那隻銀戒指,臉上有些微紅:“你怎麼不找謝家那廝幫你轉交。”
寶生見連曜不放過這個話茬,心裡煩亂的厲害,狠狠道:“我就是不想麻煩他。”
連曜嘴角微揚,湊過來道:“那你想麻煩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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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黔州附近匪亂逐漸平息,諸營駐紮貴陽附近的鄉鎮上,連曜乘夜帶著寶生從南門進城,早有人在門口接應。
寶生只覺一路上辛苦至極,終於到了貴陽,想到馬上可以見到父親,心裡激動的有些按捺不住。屢次想問起連曜父親的事情,但見連曜只從進城便和身邊的人接頭低語,竟是片刻不得空。
寶生不方便插畫,便默默跟著,一路到了處營帳。
連曜回頭間,見寶生遠遠拉著後面,招了招手示意寶生上前:“此處環境簡陋些,你暫且休息下,比不得金陵地方。你父親還在五十里外的龍陽。”
頓了頓又悄悄道:“這裡來來往往都是男子,你出入千萬小心。你還是扮作小廝為好,這位是曹軍士,他會帶著你。”
寶生點點頭:“我理會得。”
說是曹軍士,也不過是個十來歲光頭少年。寶生跟著曹軍士來到一處單獨的營帳,曹軍士笑眯眯道:“小哥怎麼稱呼。這裡收拾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洗洗腳再睡。”
寶生臉紅了,看了看周圍,鋪蓋物事都準備好了,想了想問:“方便多準備些水嗎?”
曹軍士奇怪道:“你想洗澡?這大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