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生澀的開門聲。
她一下子從小床上坐起來,雙眼朦朧地望著門口,一個黑影正沉默地站在那裡。
“醫生叔叔,是你回來了嗎?”她恍惚間還以為是白起,因為那個人和白起的身影很像,但等她的眼睛適應了光線,卻發現那並不是他。
那個年輕人有著一頭銀白如月的短髮,黑色的風衣有著金屬般的光澤,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如同一匹鐵鑄的孤狼。
在接到上官煉電話的時候,楊戩依然潛伏在上官煉對面大廈的天台上。上官煉的許諾,讓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人魔一定已經和那個罪犯扯上了關係!楊戩不是一個會守株待兔的人,無論是辦案的線索還是那個罪犯本人,只有掌握在自己手裡才可靠。
他耐心地等待著,直到那架直升機回到基地,這才暗中潛伏過去,拿到了直升機的飛行資料。根據推匯出的經緯度,他很快就找到了這艘船。但他沒有想到自己今晚躲過重重防線找到的答案,竟然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
“我叫阿盈,叔叔你呢?”
阿盈今天開心極了,一天之中見到了兩個生人,比過去幾年見到的都要多。她急切地爬下床,抱著伍迪赤腳跑到楊戩的身邊,仰著頭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臉。
可等她真正看清楊戩的臉時,卻被嚇到了。白起的目光雖然冰冷,卻很優雅,能讓她心中寧靜。可這個人的眼神,卻透著一股兇狠,彷彿時刻要發起攻擊。
孤狼是一種始終都在釋放兇狠的動物,因為無論是面對獵物還是敵人,它都只能靠自己,兇狠是它唯一的夥伴。
阿姨怯怯地後退著,一直退到床邊,蜷著腿坐下。楊戩無情地看著她,她就像一株柔弱的小草,隨便一腳都能將她摧毀。
阿盈的心砰砰地跳,她不敢和那個人對視了,緊緊抱住伍迪,努力看向外面的燈光。每當她害怕的時候,她就去門邊從門縫裡看著那盞燈,只要它還亮著,她就能得到一點點安慰。
楊戩發覺了這孩子眼神的變化,他木然地轉身,向那盞燈看了一眼,又轉回頭,彷彿發覺了什麼。他的臉色凝重,整個人就想個鋼鐵製造的殺人機器,讓人心底發冷。
他向自己走來了!一步步地靠近!
阿盈緊緊地閉上眼睛,瘦弱的肩頭不停地顫抖著,等待著可怕的命運的到來。腳步聲越來越近,已經就在自己面前了!
“救命……”孩子在心中無聲地吶喊。
單薄的床板微微一震……
阿盈覺得自己就要死了,可沒有想到時間一點點過去,自己卻依然毫髮無損。她偷偷睜開眼睛,卻發現楊戩正地坐在自己旁邊,雙手放在腿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外面。
他也在看著那盞燈……就像試圖從迷宮中找到出口的遊戲玩家,認真地從唯一的線索上尋找答案。
阿盈不敢動,也不敢說話,連呼吸都是輕輕的。可楊戩就這麼一直坐著,沒有一點想要說話的意思。他們就像兩個認真看著黑板的孩子似的,一言不發。
“屋裡”充盈著一種奇妙的暖意。那盞燈雖然顏色清冷,但看得久了,也是會逐漸變暖的。
就在此時,“孤狼”兄忽然輕輕地哼起了歌……
“陪你熬夜……聊天到爆肝也沒關係……”
他唱的是一首五月天的快歌,《戀愛ing》,和他狠戾的氣場完全不搭。這就好比美國總統奧巴馬到你們家小區樓下,跟著阿姨們一起跳《小蘋果》!可楊戩依然投入地哼著,很愜意的樣子。
但這位先生的歌聲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五音不全,更別提什麼調子了!他和林夏的“野蠻春天吶喊派”唱法完全相反,他的嗓音低沉,到高音部分完全垮塌,簡直是一場災難!怪不得這個人要獨自去KTV唱歌!可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