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雖然走的親近,卻不是您想的那樣的關係。”
大娘瞧見他這樣說,心下也明白了幾分,嘴裡卻依舊不饒人:“方才瞧見公子焦急之色,顯然對這位姑娘極是上心。不然,怎會氣息不穩。”
趙臻是個乾脆人,不想大娘竟也打趣起他來,面上一紅,急忙否認:“大娘,我和這位姑娘單是交好的朋友。這位姑娘視我如親人,我亦視她為親人。我二人亦親亦友,且趙臻對她,絕無非分之想。”
大娘只想打趣打趣他,沒曾想見這清秀公子竟倏地紅了臉龐。她打量著他一雙狹長的眼睛正經道:“公子是個正經人,我在這村子裡待了好些年,頭一回見著這如謫仙般的玉人兒,故此說話都不著道了。公子莫要見怪。”
大娘如此說話,趙臻心下也一派坦然。大娘又和趙臻寒暄了幾句,估計午時已到,和丈夫進了柴房生水做飯。在屋外的孩子們見趙臻有心留在屋裡,又看到孃親頻頻使眼色叫他們不要進去打擾,故而到門口玩去了。
趙臻照料了顧榕一會兒,見她依舊半醒未醒的模樣,心道也許即將要醒過來了。方才他察看顧榕的傷勢,心頭彷如被槌子敲悶了一般,難受卻說不上來。他知道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裡顧榕必定對他多加照料,她所受的傷,亦是為了救他才如此嚴重。
趙臻低頭用手捂住臉,剋制著內心的焦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窗外白雪皚皚,遠處房屋如同生在了潑墨畫裡,朦朦朧朧煞是好看。
大娘和丈夫做完了飯,一一端到裡屋圓狀木桌上,又喊來了兩個兒子進屋吃飯。趙臻看了看未醒的顧榕,不多時也一同入座。
這戶人家拿出貯藏一年的原本打算過年時喝的澇酒,為趙臻斟滿。
“來,公子多吃些。我們這兒,西北蠻荒之地,也沒什麼好吃的,多是粗糧,比不得江南山珍海味。公子既然在我們這兒留下了,也嚐嚐西北菜的口味罷。”大娘拿起筷子,笑著說道。
趙臻心下感懷,既欣慰又難過。他爽朗一笑,舉起酒杯道:“趙臻今日得到大娘大叔一家款待和相助,心裡百感交集。趙臻這就將酒一口乾了。”說完他將酒杯舉向唇邊,一飲而盡。
大娘和丈夫看著趙臻一飲而盡,也欣慰地飲盡了這一小杯酒。
“娘……娘,那位姑娘,好似醒了。”坐在大娘身邊的大兒子忽然大聲說道。眾人齊齊看向一旁的矮床。只見顧榕已然是睜開了眼睛,睜著眼惺忪朦朧地望著他們。
趙臻見到顧榕醒了,心裡感到寬慰,狹長的眼睛水光閃動。他連忙放下筷子和酒杯,快步走到顧榕床前。
顧榕的臉色雖已不再像之前那般蒼白,但她的神識尚未完全清醒,見到趙臻坐於自己面前問她現下可好,一下子便清醒了幾分。“阿臻,你可醒了?”顧榕說著便坐起來,哪知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微微有些抽疼,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趙臻見顧榕坐起來,趕忙扶著她。“榕姐小心。”
大娘一聽趙臻對顧榕的稱呼,知趙臻分明心裡有想法嘴上硬著不肯說,瞭然他的心,便在飯桌上揮了揮手,說道:“公子既然和姑娘差不多年歲,又何必叫她一聲姐,只叫小名便可。”她見趙臻轉頭看過來,想了想,道,“這姑娘叫顧榕?不如,就叫阿榕如何?”
趙臻見大娘如此說,心下也瞭然大娘的想法。卻本能地紅了臉,搖著頭認真說道:“不可。大娘不知,我只是榕姐身邊的小隨從而已,哪裡有資質叫榕姐一聲如此親切的名諱。”
顧榕正欲點頭稱是,一聽趙臻這樣說,忙抓住他的一隻手臂,雙眼緊緊看著他,透出的光亮和認真,彷如冬日裡不凍河般清澈透明。趙臻被她這麼一看,心裡雖驟然感到欣喜,卻不由自主地搖著頭。“阿臻,叫我阿榕即可。你不是我的什麼隨從。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