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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淯久蹲著身子在顧榕身旁,心中淌過一陣疑慮,一陣不安,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感知了一會兒她額頭處的溫度,似是比清晨的時候微涼,看來她的病情正在逐漸好轉。不一會兒他見她睜開眼睛,夜色正濃,顧榕緣何會躺在這地上……便問道:“你怎會躺在這裡?”
顧榕心中亦感到疑惑,他方才不是在房中睡覺,怎的現在卻站在她面前?而方才身著黑衣挾持住她的人,又去了哪裡,他又會是誰?
顧榕腦海中的疑慮如絲縷一般越繞越長。她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看著林淯久的眼睛回答道:“我,遭到偷襲了……”
“偷襲?”他微一皺眉,方才顧榕掀開簾子之時,他便已經醒了過來,只是自己不動聲色假裝沉浸在夢中。他如此做為的是安顧榕的心,自覺她會回到床上繼續睡覺,哪裡知道她會開門走出去。
在顧榕走出門後他於地鋪上沉思,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跟過去。爾後覺得有必要出去看看情況,便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門邊靜聽外頭的動靜。聽了一會兒並沒有任何動靜,他覺得奇怪,便開啟了屋門,走到扶欄邊上,卻看到顧榕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她奇詭的舉止使得林淯久心中不安加劇,他沒作想法便趕忙走了下去。
那時候顧榕倒在地上,閉著眼睛,生怕那黑袍人會做出什麼動作,危害她的性命,所幸一動不動,不尖叫不逃避不爭鋒相對自尋死路,哪知不一會兒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放在了她的額頭上。
林淯久警覺從顧榕額頭上抽回手,向四周望了望,感覺到昏黃的燭火中,大廳的空氣中微微流轉著一圈漂浮著的氣息。而客棧的大門卻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林淯久覺察此情形,心想應是有人在這廳中駐足過,只是身法奇異,功夫過人,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可是此人若是不找出,恐怕顧榕還會遇到偷襲。問題是,如何去找這個人?
他蹲下身子,平靜淡定地問顧榕:“你看清對方是什麼人了嗎?”
“沒有……方才那人身著黑袍,我無法看到他的臉……只是覺得,他身材略高。”顧榕躺在冰涼的地上,說話吃力。方才被那黑衣人摔倒在地之時,她便感覺眼前一晃,地轉天旋。後腦落地時疼痛俱顯。而被摔倒在地之時,她觸到那人的手,十分之冰冷,像是被冰凍了好久,透心的冰冷。
林淯久聽後沉思了片刻,伸出一隻手扶住顧榕肩臂,另一隻手扶住她的腰部,欲將她抱起。
顧榕腦仁兒發疼,腦中神智清醒,冷不丁地被林淯久抱起,她有些微訝異,不過這種訝異瞬間平息了下去,也是了,她躺在地上半天沒有動靜,他也許以為她起不來。也罷,就這樣吧,自己似乎力氣被耗盡,動也不想動。
她抬起脖子,看到林淯久雙手抱著她,面頰正向上望著房頂,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如何。 但是可以判斷出他定然是在尋找一些有關黑衣人的蛛絲馬跡。
“原先那人還在這大廳中,我被摔在地上之後頭痛了一會兒,不知為何竟做起縮頭烏龜,閉上眼做起好似昏死的樣子,轉瞬間你便過來了。”顧榕心中疑惑之處不只一點,其一,她不知那人是誰。只想起,那人手指冰涼,而林淯久手指溫熱,從一點來看,這二人能夠聯絡上幾分?況且,倘若林淯久與那人有些聯絡,那他的立場是什麼?其二,那人一觸到她,她的頭腦便感覺昏沉,動也不想動,像中了邪一般,卻不知為何如此。
此刻一陣陣鳥鳴在山間響起,空氣中的氣氛與之前凝重相比略微緩和。
林淯久望了整個大廳好兩圈,他心中亦有疑竇,顧榕自己走出玉萱閣,她身子尚未痊癒,半夜走出房門,是何緣故?這二人心中同時生有疑惑,一時半會無法解答。
林淯久抱著顧榕上了樓梯,回到了玉萱閣。
關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