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在宗執府做事時間不算很長,從管事到管領階段需要一定的時間,三年的實踐恐怕不夠,五年卻是足矣。
章文淵做事認真一絲不苟,亦是一個默默無聞之人。宗執府的大小管事皆認可他的盡心竭力與負責。
顧榕眼神放空,腦中思緒聯翩。原來他並非人們眼中所見到的那樣踏實值得信賴。他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心的?亦或者,其實從一開始,他的心就不在顧家?
“榕姑娘的問題可有些多了。文淵怕是一時半會兒無法解答。我只想告訴榕姑娘一件事兒,那便是北上運貨與相頡鎮上的事兒都是我們做的。至於原因,想來,榕姑娘跟著我到了地方便可以知道了。”章文淵眼含笑意,說出來的話卻冰冷至極。這種冰冷不是對人的輕視,不是對活人受苦的同情,而是,持有秘密,卻不將秘密說出來的冷漠。
顧榕倒是看不出來,章文淵竟然能夠在他們當中偽裝得如此之好。
真是可惜了他的一副實心腸。若是用在善的地方,恐怕這世道也不一樣了。
“章管事說了等於沒有說。”顧榕看了章文淵一眼,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不知道現在林淯久如何了。方才章文淵說他又不是林公子,不會拿自己怎麼樣,這話是什麼意思?此事同林淯久有何關係?
不管心中疑惑幾許,顧榕面上皆保持著容色不變。這也是顧海保�蹦杲趟�模�蘼勱窈笥鏨鮮裁詞攏�Ρ洳瘓�親詈玫姆椒ā2恢皇橇饔詒礱嫻牟槐洌�諦囊菜孀耪夥荽尤菟伎甲哦圓摺�
馬車軲轆轆地轉動著車輪,在一陣又一陣的顛簸之後,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個山谷前面。
“大人,已到谷前。”外面的隨從恭謹地同章文淵說道。
章文淵沒有回答,伸手攬起窗前短簾,朝外面望了望。後將頭轉到顧榕處,只見她正盯著她看,看不出她這樣看有什麼深意。章文淵只當她是心裡打了鼓,正從他那裡深究答案。
“榕姑娘,寧生谷已到,您可以隨我一同下車。”章文淵身子前傾,炯炯有神的雙眼望著顧榕。
顧榕坐在原處抬頭與他對望著,她想要看看,這個原先有禮持節的男子如今成了害人之人眼裡是否有了不尋常的東西。
可是他藏得太深,他的眼中沒有一絲愧疚悔恨之意,更看不到作為背叛者的得意與猙獰。章文淵真是深諳宗執府管事管領的做事方式,把心事放於心間,不流露出來。
少頃,顧榕朝章文淵點了點頭,章文淵亦衝她微一點頭,先行下了車,掀起車簾,將手平放,對顧榕說道:“榕姑娘請。”
顧榕心裡紛紜變幻,現在的局勢她已經看不透了,她只想著林淯久現在何方,現如今安全不安全?她伸出手,就著章文淵的手下了車。轉頭向旁邊望去,不見另幾輛馬車。她所在之處山巒疊嶂,樹影叢叢。一片青山綠水,霎是美好。
君是毒蛇誰人知(七)
顧榕知道,在這看似美好的背後,一片烏雲正輕易籠罩過來,將她前方瞭然之物一一阻擋。
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慌亂,轉頭向章文淵問道:“你知道他去了哪裡?”
顧榕沒有在說話間提起林淯久的名字,但是章文淵卻知道顧榕意在此。他心想此事沒必要瞞著她,要讓她既來之則安之,現下所要做的事情便是告訴她林淯久在何方,況且,她早晚會知道的。“林公子就在我們之後,馬上會過來。”
她一聽他說的話,覺得其間有蹊蹺。只是心裡存有疑問,沒有表露出來。 “好,那我便在這裡等他到,隨後跟著章管事去你們想讓我去的地方。”
章文淵聽顧榕這樣說,冷了臉色,換了一種冰冷陌生的語氣同她說道:“顧榕,這裡不是宗執府所能掌控的地界兒。你且放下你的小姐身份,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