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觀看。
而賽畫的,若是普通的山水畫本就用的是紙畫,也是統一拿回去評選觀看。
只有這壁畫是要人出來評看的。
這也不拘什麼,這集英會採用的形式跟那科舉差不多,待評選出來也會統一在外面放榜。類似鄉榜。除了第一名有千金的獎勵,前十名的都會被邀去參加沈荊設的食野宴。能參加這個宴會是有莫大榮耀的,因為沈荊在這山東的名氣可謂極大。就好比當年司馬相如靠的就是詞賦得以結交上流社會,與沈荊相交,就好比跨進了上流交際圈子,意味著你的仕途即將有指望,你的人生可能平步青雲。這些子書生不趨之若鶩才怪。
說來計軟對這些也不知情,也沒興趣,畫完之後她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等著放榜,暗想自己只要進前十名即可,能參加那個食野宴,就意味著她可以見到沈荊,至於如何打動他,如何讓他同意自己住進養閒堂,還要斟酌。
另外一邊,計軟也忙的焦頭爛額,那天得青州知府撮合,那瓦子她得以以原來的三分之二價格買了下來。這兩天她一直在裝修。瓦子的外觀樣式她沒有做變化,但瓦舍內部的勾欄劇場,她按自己的設計理念重新做了裝修。原來只有一個出的門她改成了兩個,觀眾席她提供了更多的獨立空間。擺放了桌子,可以吃茶、吃瓜果零食,內部的環境也更加乾淨、優雅、舒適。牆壁也不是枯燥無味的顏色,而是粉刷過的,溫馨的暖色調。
但最重要的還是劇本,戲劇,挖名角和培養名角,戲唱好了,才能引來顧客。
計軟已能在腦子裡設一個藍圖,她也感到自己的野心膨脹的越來越大,等勾欄院辦好了,她希望在這周圍發展成一片綜合性的娛樂場所,茶肆、酒肆、吃食都可帶動一起發展。
但這還只是藍圖,她現在本金和實力都不夠,還是一步步扎穩腳跟為妥。步步為營。
而現下的一個顯著問題是名角,名角,計軟本以為只要有錢就能夠聘來,但不想,那些名角卻看不上她的瓦舍,不肯離開原來的地方。這處勾欄院本來也有原來留下的戲班,但一是這班底名氣不十分足。二是缺少臺柱。
倒不是他們的唱功有多差,計軟思來,一是沒有頂尖極有貌唱功又好的人物,二是沒有一部好戲打響他們的名聲。
計軟一邊讓懂戲的去市場上瞧著,但凡有在市場上反響效果極熱烈的話本都可買過來改編成戲本,還有極力邀請有名望的戲劇大家動動金口金筆,給這處勾欄院宣傳宣傳或是為他們寫一兩本戲,另外計軟自己也按照對元明時期戲劇的記憶寫一篇戲劇。同時又在人市上瞄緊有貌又好聲調的優伶。一旦碰上中意的,就買回來。 可著那人販子帶了許多人來瞅,又去人市上瞧,也沒挑中滿意的。
***
沈荊站在銅燻爐前,神情閒閒的,撥弄著薰香,一身華麗的越羅衫袂,紅腰帶上綴著塊玉刻麒麟,腰間還墜著個錦香囊。香爐裡的煙氣繚繞,整個人如在雲端。
蔣奇在他一旁竹蓆上而坐,看爐前香茶滾動,門外竹風習習,吹的這屋內沁涼,提起壁畫一事:“說起壁畫,那姓計的少年倒是個奇才,眾兄都說他那畫實在壯觀,觀之震驚,有大家風範,均推他為第一,只不知你的意思?”
其他的名次都已裁決了,只留這壁畫的第一名還未定。
沈荊手頓了一下:“等著我定?”
這不是廢話嗎?你出的錢你不定哪個敢定?其他的你都同意了不就單留這個沒吭聲?
蔣奇也不說話,將兩個杯子清洗了一遍,放到几上,又把滾了的茶壺給拎了起來。傾滿兩杯。其意不言而明。
沈荊轉身踱步,坐了下來,拾起一盞茶放到手中,似笑非笑:“眾人都要問我的意思?”
蔣奇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