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
正穿著呢,趙大賴又一把撈了她纖腰把她揉到懷裡:“便在一處待著,我對你也是真情不化,臥柳吞花,朝思暮想,若是遠別了,我還不待死了?”
計軟掙脫了他,不疾不徐道:“男兒志在四方,豈以婦女留連。但早去早回,不要使我望斷衡陽,叨愛多矣。”
趙大賴聽她後句話,卻覺甜蜜,揉了揉她髮絲,摟抱了好一會兒才不舍放開。
詞有云:雲霏霏齊逐,深悠悠長日。
盟山誓海,永不分並枕宿,一夜恩囑。
門初攜同歡,憶似夢裡衾稠,不念衷腸難別,任倚西樓。
笑天長地久,不能佳偶。奈何綿綿此欲無休。
欲向情/人說,與生畏伊愁……
趙大賴一個漢子,果敢丈夫,卻效了兒女柔腸,啾啾嘖嘖,割不下不忍之愛,斬不去不斷之恩,可笑之?可嘆之。
概難講述。
此番離去不提。
☆、荊中鬼才沈
日子倏忽即過,將一年已經過去。
這一年裡,計軟幾乎每天都來鋪子走一遭,扮了男裝,學著交易,學著檢視貨物,學著打理生意,後來讓人把獅子街空餘的幾間房都從頭到尾的清洗塗抹粉刷了一遍。乾脆自己住了進去。
在計軟的參與管理下,這獅子街的絨線鋪生意是越做越好,每天發賣絨絲,淨賺幾十兩銀錢不在話下。好的時候一天能賺近百兩。
至於這可“傳世”的經營竅門:那就是別人賺五分利的話,他家只賺三分利,別人賺三分,他家就賺一分,不貪心,不訛別人,保證物美價廉,童叟無欺。這般一來,短期是賠錢的,但半年以後,那門口的生意鼎盛。三街五巷但買絨線的都來他家,且名聲越傳越遠,通把其他的絨線鋪生意給比了下去。近一年,這三條街之內的絨線鋪,已只剩他們一家了。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在這個口口相傳的時代,好就是好,差就是差,所以計軟家的東西便宜,加上她會嚴格對質量進行把關。便是想不來客人都難。
然如今正是七八月份,計軟卻有一項憂愁之事,那就是趙大賴就快要回來了。期間他去洛陽送生辰擔回來過一次,沒呆幾天,計軟攛掇他拿了三千兩銀去江南買貨物。三四月份去的,現在也該要回了。
其實按計軟的想法,也不是非得離了趙大賴不可,經了一年,幾乎不見這個人,她對趙大賴的嫌惡減了許多,且細思下來,除了他行事作風讓人不喜以外,其實對她到底不差,也願意把她捧在手心。而且,其實她可以列舉出來他的長處,比如這廝不吝他的甜言蜜語,坦白說,她還是受用的。其次,大弦不大太平,如今北戎人縷縷犯邊,而頭頂上的皇帝又是個無能的,計軟總是擔心會發生什麼戰亂,憑趙大賴的武藝,在這個不大太平的世道里保護她是足夠了。她如果當自己吃了只蒼蠅的話,也能跟他過一輩子,畢竟下一個就未必有這一個好,後來的未必有原裝的好。
但眼下卻有一個迫在眉睫的問題讓計軟不得不深憂。那就是她的名聲。
她對自己的名聲雖不在意,但知道名聲壞了的後果,也有警惕。所以應酬她都是讓韓伯做的,所謂高薪養廉,在那些賬目出錯之後,她沒有辭退他,只是讓他知道自己對他幹過什麼都知道,恩威並施,給他漲了三倍的工資。任務當然也隨之增加。但看他現在幹活,已是老實多了。
但這個世界蠻奇怪的,不知道人們是太閒還是每天能接收的資訊量太少。
鋪子她是要去的,且每每扮了男裝去,也不知道哪個閒的,傳這趙家的鋪子裡來了個白麵傅粉、貌若潘安的少年郎。
那些子婦人、少女乃至婆子,一個個藉著買絨線的由頭都爭相來看。把門擠的裡三層外三層,沒破了。計軟但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