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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我的心,剎那痛成一片。
“謝謝你。。。”他的聲音輕地不能再輕:“哪怕你是騙我的,我也很開心。”
我崩潰大哭:“我沒有騙你,我沒有騙你!我是說真的,說真的!”
“怎麼又哭了?”司馬烈皺眉,用寬大結實的手掌摸去我的淚珠:“到底出什麼事了?告訴我!”
我看著他,看著他蒼白未褪的面孔,只覺無限心酸,嘴上卻鬧道:
“還不是你,弄哭我!”
“怎是我?”
“你昏迷了四天四夜,像個死人!”
“我又沒真死!”
“醒了還對我的婢女亂髮脾氣,不肯吃藥!”
“誰讓那藥又臭又腥又苦!”
“你這個人,就會叫人替你操心!一點都不聽話!”
他看著我,一臉嘻笑:“那以後就都聽你的唄。德郡主有什麼吩咐儘管交給小的。小的定當赴湯蹈火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第一”,我搖手指:“再不許提個‘死’字。”
“好!再也不提!”他拍胸脯。
“第二,不管羅太醫開什麼苦方,照單全喝!”
“答應了就絕不反悔!”
“第三”,我柔聲道:“你出來這些日子,相府上下可是人仰馬翻,雖日日報訊但相爺始終擔憂牽掛,你既已能夠走動,也是時候回家看看,莫急壞了父老。”
司馬烈濃眉一斂,悶聲道:“才住幾天就要趕我走了?我不還是個病人麼?!在哪養著都還不一樣?!反正大哥今天也回來了。。。”忽然住口,看著我神色不定。
我只做沒聽見後半句,笑罵道:“誰說‘在哪養著都一樣?’我一雲英未嫁的大姑娘,皇帝親封的郡主,收了一大男人在園子里長住,像什麼話?!傳出去叫我怎麼做人呀!”
司馬烈抗議道:“我又不是外人!你以前也有在相府小住!”
“那怎同,以前庭芳尚未出閣,我做她陪讀,天經地義”,我軟聲道:“你也不想我被宮裡的三姑六婆嚼舌根吧?!你乖乖回家去,我常來探你還不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就不只有我們倆了。。。”他突然住口,咬了咬牙,別過臉去。
我心中猛地一抽,強笑道:“好好,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大不了我捂著耳朵不聽閒言碎語好了。只是江統領一直在外堂候著呢,你好歹交待幾句,免丞相憂心。”
司馬烈沉默了會兒,半晌道:“好,既然朝中有了定落,我也是時候回去了。”
他忽然緊緊地抱住我,將頭埋在我的髮間,低低說了一句:
“哪怕是騙我,我也很開心。”
這一句話,直擊我胸口,叫我痛徹心扉。
他很快放開我,沒再回頭,大步而去。
一摸面孔,又是一臉的淚,卻已分不清,為何而流,為誰而流。只道有這樣一筆債,是無論如何,也還不清的了。
39、距離
子時。
懷蓉樓。
夜風緩緩吹過,落葉揚起,吹向街角盡頭,極目望去,一地的蕭索。
我站在門口,縮了縮肩膀。
抬頭,月亮還是那麼圓滿,那麼皎潔,像極了某個夜晚,同樣的繁星璀璨,夜色迷離。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一杯雪花酒,畢生難忘。
我苦笑,終推門而入。
明亮的燈火,寬敞的店堂,雪白的人影。
他面前,放著一杯雪花酒。
“總不如你調地好。”他似早知我一定會來,看著我很自然的笑:“到我手中,也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