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錦低頭不語,心隱隱地痛,原來,她,她終究是要與彤子軒……
江遙黑著一張臉回府,原來,江遙先去的二王爺府,顧忌錦兒的清白,不得直接問,只能問八王爺的去處,二王爺不溫不火地磨時間,既說八王爺早上出去還沒回來,又說叫侍衛去打聽八王爺的去處,拖著不讓江遙走。
江遙無奈,對著溫吞吞一臉嬉笑的二王爺又發不得火,只好奈著性子坐了一盞茶,只怕如錦出了事,不顧二王爺挽留,急匆匆地趕去八王爺府,結果也說王爺不在,江遙氣得火冒三丈,正要大鬧王府,正好管家十萬火急趕到,這才知道如錦已安然回家。
江遙怒道:“八王爺身為國家棟梁,不思進取,強搶男子,王法何在?我明日早朝定要與她理論個明白!”
如錦只怕母親當真鬧起來,辯解道:“娘,她並沒有做什麼,只是……說了幾句話。”
江遙大怒,只道:“說幾句話?你是未出閣的男子,好好的清白名聲,她跟你說什麼話?!我看她是求親不成想強來!我豈能容她這般窺視你!”
如錦紅了臉不做聲,南夏卻不理會妻主,埋怨道:“你自說去,你可有為錦兒想過?明日你在早朝一鬧,豈不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搶了錦兒?你叫錦兒以後如何見人?如何再找妻主?皇上最疼的就是這個妹子,只怕到時皇上來個順水推舟,叫錦兒許了她。”
江遙臉色一白,長嘆無語,良久才道:“夏,還是你看得明白,我倒糊塗了,我們,還是早日尋個溫厚之人,把錦兒定下妻主罷。”
經過這一番折騰,如錦心亂如麻,晚間也吃不下東西,早早歇息。秋雨白日哭得死去活來,此時疲倦已極,伺候過公子,在外間倒頭便睡死了。
如錦一時想父親的言語,小混帳她果然要娶了許多夫郎麼?既如此又何必來招惹自己?可是那小淫賊說只要他一個,她,莫非只是哄騙麼?若是如此,再不理她!
一時又想起那人如花眉眼,風流體態,心裡偏割捨不得,輾轉想了千回,入不得眠,披衣起身,立在房前看了會子月色,愁思滿腔,又轉回朱閣。
外間秋雨鼾聲正濃,如錦輕嘆一聲坐回塌上,不防屋裡竟多了一人,白衫青絲。
窗前月色柔華,傾在那人身上若瓊瑤碎玉,飄渺若仙。她揹著窗子,瞧不清臉,只一雙剪水瞳亮盈盈地仿若星光,定定望著如錦,不是羽兮是誰?
如錦看著那人心裡一抖,垂眼咬了咬唇,不知為何,心裡面竟是一輕,隱隱喜悅,卻立在當地只瞥她一眼道:“你又來做甚?”
羽兮輕輕勾了頭,長長的眼睫彎下來,不安地撫摩案几上的硯臺。如錦忽然有些心疼,卻聽她低低地道:“我,半日不見你,很是想你。”
書中說,彼采葛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彼採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彼採艾兮,一日不見,如三歲兮!
如錦豈會不知,心飛快地跳起來,紅了臉,垂下眼簾淡然道:“你今日是如何說的?這便是你的守禮麼?你快回去罷!”
那小混帳侷促地轉身,月下花顏如玉,如錦有些失神,卻見她又猶豫地回頭,吞吞吐吐道:“錦兒,你……江大人有沒有責難你?”
她竟這般掛牽自己麼,說不清的喜悅浮上來,心下竟是一甜,她,倒果然聽話,都不敢近他身……
如錦不由輕笑,點上一盞燈,道:“我又沒做什麼,有何責罰的?”
羽兮“恩”了一聲,關切道:“錦兒,我聽府里人說,江大人今日來王府找你,我怕你沒有回府,怕你出事……我,來看看你便走。”
如錦心頭軟了,瞧她不捨的樣子,莫奈何道:“你已瞧過了,還不走?”
錦兒立在燈影裡,清雅如玉,羽兮怔了一時,情不自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