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握了他的腕子道:“錦兒,我這王爺做得好沒意思,日日費心算計。日後我若去出征戎馬,你……你可願等我?”
如錦立時紅了臉面,欲要甩開她,卻見燈光裡她右臉上紅腫一片,不由一驚,心疼道:“你這臉上是怎麼了?”
羽兮慌忙捂上,支吾道:“沒,沒什麼。”如錦一怔,見她臉上指印殷然,心下一黯,輕嘆道:“是不是彤公子打的?”
羽兮紅了臉,嘆息道:“軒兒自小便纏著我,如今還是這般性子,我心裡從來只你一個。錦兒,待此事過了,我求皇上給我們賜婚好麼?”
如錦臉一熱,別過頭,不語。
羽兮瞧不清他神色,急得近前道:“錦兒,應了我吧,我今生只要你一個。”
如錦臉燒得厲害,輕咬住貝齒,心下隱隱歡喜卻又紛亂之極,只淡然斜她一眼,抽手道:“天不早了,你快回府去罷。”
羽兮心下一揪,頹然鬆了手,抿抿唇,黯然低頭,怔怔地看地上的燈影。
如錦心下似塞了棉花,張不得口,不是他不願意,只是彤子軒和她……且今日才釋了前嫌,自己也不知道對這小混帳的掛念是何心思,總要他理一理。
可是瞧羽兮的神色,心下竟是痛,終是不忍,正要開口,那自顧低著頭的小混帳忽然飛快地道:“錦兒說的不錯,天都這麼晚了,我該回去了,你……我走了。”言罷也不看如錦,輕身躍出窗戶,白衣飄飛便沒了影。
如錦怔住,忽然無措地攥住自己的衣袖,呆呆坐在羽兮站過的案几旁,坐了許久,直到秋雨起夜,瞧見自家公子著單衣坐在迎窗的風地裡,只慌得趕緊關了窗戶,揉著惺忪的眼睛道:“公子,怎的還不睡?”
如錦恍惚回神,望一眼關上的窗,果然有些涼意,便熄燈睡了。
次日起來,頭有些昏沉,身上發熱,是昨夜吹了涼風。如錦吩咐不許秋雨驚動母親和侍君,也不準告訴別人,心怕傳出去又叫人扯到羽兮身上說閒話。
秋雨無奈,偷偷去總管那裡抓了風寒的藥,揹著人煎好給公子端去。
如錦一連三日未出房門,這病才下去了,卻不知為何,惴惴不安,總掛著那小淫賊低頭神傷的樣子,心起起落落,猶如陷進了泥沼。
在房裡終是安生不得,便叫秋雨備上轎子,去秦無尚那裡。
大街上仍是人來人往,車馬如流,路過酒樓的時候,如錦遲疑著掀起一角轎簾稍稍瞥了幾回,沒看到那小混帳的身影,酒樓前也沒見她府裡的車馬侍從。
以往聽說那小混帳總和二王爺閒著無事就在此花天酒地。再過一條街,那邊是,是怡春樓,她該不會……
如錦忽然意識到自己心裡漫無目的的亂想,當下臉熱,不由輕笑,她原說過不再去那裡的,怎麼還會出現在那裡?倒是自己胡思亂想。
前面街道擁擠了些,轎子頓住,路邊有幾個粗俗的老女人在閒扯,不經意傳進轎子裡。
“那個小霸王,終於離開京城了,這回說不定有去無回。”
“真的?她可是女帝最疼愛的妹妹啊,女帝怎麼捨得?”
“八王爺要不是女帝最疼愛的妹妹,女帝怎麼敢讓她帶兵?夜郎國人兇悍殘忍,已經滅了好幾個國家,如今攻上咱女國,朝裡的武將好些都託病,無人可派,昨日八王爺和孫將軍親自領兵出了京城。這八王爺除了會搶男子,還會什麼?我可是聽說夜郎國囤兵三十萬等著呢,這回出征才十萬兵馬,我看,小霸王是回不來了。”
轟地一下,如錦的心空了,她,她去出征了?
“我朝為何不多調些兵馬?”
“這你就不知道了,聽說是朝中好些武將都是四王爺……兵權……能調出十萬已經不錯了……”
十萬兵馬?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