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不過小鹿一副已經把蕭大福當了妹妹疼的模樣卻又取悅了他,便道:“南安侯世子不同,他身後有家族,且又蠢又膽大,這樣的人尚了主,尤其又是我的妹妹,說不準就要做出些你想都想不到的大膽的事,到時候若是事情大了,連累到了福兒,就麻煩了。何長彥就沒什麼危險,他只需伺候好福兒,自有他們何家的榮華富貴,他自然也很清楚前程在哪裡,別說什麼不甘願,只怕歡喜的夢裡都能笑醒。”
這些道理,周寶璐其實都懂,只是她依然覺得這件事有瑕疵,大公主的婚姻有先天的不足,所以叫她難過。
就如同蕭弘澄曾經一針見血的跟她指出來的,周寶璐雖然生於權貴之家,長於權勢之中,但她依然對權力並沒有深刻的理解,因為她的成長一帆風順,從來沒有因為被權力壓制,而吃了大虧。她從來沒有在權力之下匍匐,瑟瑟發抖,所以雖然她看的例子很多,知道的例子也很多,卻因為沒有切身的感受,而彷彿一直隔著一層紗,對權力的敬畏和追求,從來就沒有融進她的骨血裡,影響她的性格和想法。
是以,在這個圈子裡,她竟然奇異般的保持著一種與眾不同的天真,她聰明、通透,有時候還有一點兒小小的狡猾,可她的確常常理解不了那種基於對權力的追求而做出的決定。
她甚至常常體會不到權力的威脅。
蕭弘澄想起那一日她對抗三公主,胡言亂語反而將住了蕭三福,那一種對權力和身份的戲弄,真是叫人忍俊不禁。
蕭弘澄就露出一個笑容來,就如同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那種感受,這樣的小鹿叫人覺得溫暖。
而周寶璐毫無淑女形象的趴在石頭桌子上,一隻手指描著杯子上梅花骨幹,一邊憂心忡忡的說:“她到底知道不知道啊?”
蕭弘澄毫無責任心的說:“大概不知道吧。”
“什麼意思?”周寶璐瞪起大眼睛,逼問起來。
蕭弘澄解釋說:“當時父皇要給妹妹們挑駙馬,下旨命禮部遴選勳貴子弟,三品以上大員家中出息子弟等,那個時候,大約是熙和二年秋天。何家大約從來沒有想到他們家有尚主的好事兒,也並沒有當回事,不久開始說親,因兩家人親密,又早有那個意思,何家也並不是什麼要緊人家,當時也並沒有驚動別的人,何家於熙和三年六月初六下了小定,六月初八,父皇下旨賜婚。這件事在時間上確實有點巧合,我給福兒劃範圍,叫她挑人的時候,他們家還沒下小定,就是福兒選定了人,也還沒有,也是沒料到有這樣巧合,他們家又有這樣的膽子,待我得了訊息,父皇已經明發了旨意,我想著,也並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不管是何家,還是冷家,都沒有抗旨的膽子。也就沒怎麼管,而且,很快就得了何家退定的訊息。”
那麼,認真追究起來,這何家是欺君了,既報了何長彥履歷,又私下說親,如今不過是皇室不追究罷了。
周寶璐不滿的說:“那你當時就該跟大公主說一句,看她的意思,那個時候剛剛賜婚,實在要挽回也來得及。”
“她能有什麼意思?”蕭弘澄道:“她自己選的人,她願意,再說了,她那個山大王的性子,只看人家長的周全,可她的意,又不是比照著父皇科舉來選,還考校操行文章?無非就是她喜歡,又能伺候的她好,就齊全了。”
周寶璐說:“你沒跟她說,你知道她滿意?到底是女孩兒,誰不想自己的夫婿心裡只有她一個呢?就是公主,那也是女孩兒啊,你能懂什麼。”
“我懂啊。”蕭弘澄順嘴說:“我心裡就只有你一個。”
就是在這樣的時候,周寶璐也忍不住笑起來,然後又嘆氣,蕭弘澄看不過眼:“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愁的,福兒就算知道了,也不過哈哈一笑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她怕什麼?她有公主的封號,有我這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