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得彷彿隨時都會斷氣的人臉上。
“裝什麼裝!起來了!”
低吼聲才落,就見床上的眉頭一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哼,就這點把戲,也敢再本仙面前賣弄!”白石郎不屑地冷哼,撩開一擺就做到了床上。
“呵呵呵呵,白郎果然好眼力!”城曰笑了好一陣,才學著陌小遊的腔調誇讚白石郎。
白石郎圓眸一瞪,怒道:“別那麼叫!”
“呵呵呵呵!”城曰又一陣輕笑,隨即坐起了身,靠在床裡側的木牆上。
“主人!你沒事了?!”菊一又驚又喜,感動得眼淚鼻涕一大把,只差沒在城曰的白衣上去蹭蹭了。
“能有多大的事?”城曰溫柔地安慰道,突然一臉認真,瞄著小木門,對菊一說道:“菊一去把門吧,我有些話,想跟白郎說說!”
“看到你還裝暈著,便知有戲,說罷,本仙聽著!”白石郎用小拇指掏掏耳朵,一臉得瑟。
城曰卻一臉深沉,收了笑意,正色道:“白郎可否,說不能治我?”
此話一出,就見白石郎面部一陣扭曲,終是抑制住了爆發的衝動,只咳嗽了幾聲,捏著自己的小羊胡,不爽道:“就算本仙真沒辦法治你這病,也不用這麼直白地掃本仙威風啊!”
城曰柔柔地笑了,卻被胸間一陣燥熱阻斷,演變為一串輕咳。
“城曰無意掃白郎威風!”他解釋道:“只是白郎也只,我這是不治頑疾,終是不會好的!祿兒對我的心意,想必白郎多少也能看出一些。”
白石郎撅著嘴,嘆息道:“雖然那丫頭什麼都沒說,大家都還心中有數!”
“這便是了!”
城曰伸手,擦掉嘴角溢位的血絲,埋眼看了許久,終是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莫說給祿兒幸福,或許我想幫她一把,也會成為她的累贅吧……”
門口的菊一聽他這麼說,那是氣得滿臉通紅,卻又不知說些什麼,只得洩氣地躲著腳,一臉憤恨。
“旁人不知,我確是瞭解的。祿兒心中一直有未了的事業,卻是一直為我,耽擱著,甚至是不去理會的,多少,還是傷了許多人心吧。而此次下山,我雖知道了,卻不免自私,想把她留在身邊,或許等她有事之日,還能伴她左右,擋去災難……只是這具身軀,怕是不能如我所願了!”
白石郎無奈地嘆了口氣,想打斷他的話,卻見他蒼白的唇又動了。
“我深知,若我這麼一直病著,定是耽誤祿兒的!只要我還在,她必定拋開所有,在我身邊守著,雖然我會感覺很幸福,可也太自私了,祿兒,也不會真的高興的!”
“你我都是心中有唸的人,怎會不懂那種不得舒展的痛苦呢?”
白石郎嘆了口氣,問道:“你想本仙如何做?”
城曰怔了一瞬,毫無血色的唇蠕了蠕,好一陣,才扯開嘴角,道:“你只說無奈治我,讓她尋你師兄去罷……”
“她去找我師兄,又有何意義呢!”
“回來了,便再無阻礙了……”
城曰說著,對白石郎輕輕一笑,白麵如花。
白石郎看了他許久,終是無言。
☆☆☆
山裡夜晚,總是薄涼。鳳離人一路拉著商祿兒走到木板做的小碼頭上,踩上去還能聽到木板吱呀地響,夜裡有風,將白日裡死水想的小河吹得蕩蕩漾漾,拍在小碼頭上濺起水花無數。
商祿兒站在碼頭,用手拂著被夜風吹散的頭髮,藉著湖裡倒影的月光,直視鳳離人的眼睛,沉聲問道:“你是要告訴我,大計劃了嗎?”
“哼……算你還沒無藥可救!”鳳離人冷哼一聲,眼裡毫不掩飾的鄙視。他轉過身,看著對面隱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