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
時瑜這才喜笑顏開,乖巧答應了一聲好。
聲音不大,卻像一陣夏日微風似的,打著旋捲入了溫荇清耳朵裡,好像看到時瑜笑,自己的心情也奇妙的跟著好。
這不就找到了能夠光明正大拍照的機會嗎?,想到上午在院子裡的那些舉動,溫荇清不免嘆息著一笑。
他隨即眉毛上挑,嘴角也忍不住翹起,在這之後的某一時間裡溫荇清又回想起現在,才突然意識到,這一點也不像平日裡的自己,但對於剛遇見不久的人就想給與寵愛,好像時瑜還是頭一個。
在答應下拍照一事後,時瑜便左右環顧了幾遍,找尋適合的“背景板”。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溫荇清身旁的梔子花上——夕陽將落,金色稀碎的光透過樹影打落在白色的花瓣上,溫柔地度上一層旖旎,似乎沒有什麼比這處顯得更安靜了。
時瑜用手扯了扯有些翻折的衣角,繼而走過坐在花壇的邊緣處,伸手扇去幾隻嗡嗡叫囂的蚊子。
他儘量將姿勢擺出放鬆的模樣,兩手撐在花壇的邊緣,身體微微後仰,和那片梔子花僅咫尺之遙的融合在一起,纏綿進這片幕布裡。
“溫大哥,這樣就可以了嗎?”
溫荇清聽到這道聲音時便把頭抬了起來,入眼的一剎那,只覺得身邊周圍的喧嚷聲都消停了片刻。
他又怎能到了輕易被吸引的地步?
如果同樣一句話以同樣的方式用在同一人身上,那大概是不確定和具有欺騙性了。
禮物
更具體來說,是自己單方面的好感,不得不承認時瑜的確存在著某種吸引他的特質。
溫荇清失笑,到了這般年紀又怎麼可能琢磨不透自己的感情。但喜歡歸喜歡,還是要把握其中的分寸才行。
照片再次從出片口彈出來時,溫荇清似乎還是有些不滿,微微皺了下眉,不是覺得光線過明或過暗,便是認為拍攝角度不太可行。
雖然已經有了之前那幾十張照片作為練手,理應這張人像也不該成問題,這次卻不知怎麼,在給時瑜連續拍了四五張後也不曾一張讓他覺得滿意,想了想還是怪自己毫無攝影方面的經驗,手法技術拙劣。
溫荇清手裡捏著不同角度拍攝出的幾張照片沉思半晌,在將照片聯同自己的所有不足之處都列舉一個遍時,突然勾起嘴角。
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挑剔了,再說時瑜意外的很上鏡——照片上的人帶著坦然的微笑,眼神清澈毫無雜質,就那樣隨意坐著,卻自然的如同風景本身,哪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時瑜也在這片刻的被忽略中漸漸回過神,他一直在等待溫荇清給出一個結束的手勢或者是口頭通知,結果發現溫荇清在拍完照後莫名地杵在原地,還在發莫名其妙的呆。
並沒有著急去起身,因為從自己現在的角度來看,溫荇清委實是眼前最賞心悅目的畫面,對於這種哪有放著不去欣賞的道理。
或許這是打量溫荇清最為細緻的一次,之前並不敢像現在這樣長時間盯著一個人去看,會讓對方覺得有失禮貌,現在算是有機可乘吧。
身姿英挺的男人,即便穿著休閒卻也不掩光華,墨眉襯著一雙多情眼,不笑時總顯得有幾分嚴肅,加之鼻樑上架著的那副無框眼鏡,給他深刻突出的五官更平添了幾分柔和。
自認為膚淺,和大部分人一樣,無法忽略皮囊這層東西。
時瑜低下頭微微一笑,不得不承認溫荇清吸引自己的初衷就是樣貌,可隨著後來的接觸,他反而覺得這個男人的性格更勝其他,對萬事溫柔又可靠穩重,不同於其他人身上的疏離感,卻恰恰成為他最為魅力的一點。
能和這種人相識,算是自己不幸人生中的一件幸事。